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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十年生死兩茫茫

“相國多年來為朝堂之事操勞,夙興夜寐,朕自幼便看在眼裡。然凡事講究張弛有度,過猶不及,弓弦繃得太久,反易摧折。如今風雲未起,咱們便修身養性,以待時機。”

上官朔面上仍是清遠淡逸,聞言微微頷“君上所言甚是,老臣謹記。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稟報。”

兩年以來,上官朔極少主動至御徖殿求見,之前數次,都是奉召前來,有疑答疑,有事論事,起者皆是慕容峋。今日他主動入宮,本就反常;此時又明確說出有事相稟,龍紋椅上危坐之人頓覺不安。

不像小事,更不像好事。

“相國請講。”

“說起來,已經是先君陛下在位時的舊事。本以為事過境遷,萬無一失,如今看來,怕是出了紕漏。”

慕容峋心下一凜,紛亂而疏落的念頭在腦中浮掠,最後匯聚成一句森寒的問“是封亭關?”

“不算是。也算是。”

他一直想不通,為何精於謀算之人總愛繞圈子打啞謎。這幾年與競庭歌朝夕相處,他已練就了些原本沒有的繞話耐心;登基以來日日應對滿朝文武,那骨子裡的張揚隨性早就沉澱下許多。

但“也算是”三個字,毫無徵兆在胸腔內颳起風暴,以至於他撐不住任何耐心繼續陪人猜謎。

“還請相國明言。”

那聲量語調已經大不如前,上官朔聽得無比明白。終究城府不夠。他默默想。此刻坐在上面的若是慕容嶙,表現該會好些。

天性之事,無法強扭,這也是為何當年他在先君面前說出的名字,是慕容嶙。

前塵往事,風引沙埋,定局就是定局。真正令落棋難悔的從來不是對弈規則,而是時間。

規則或可破,時間卻不可逆。

因為時間不可逆,所以選擇不可挽。

在那場昏天暗地的奪嫡戰裡,最出色的,確實是競庭歌。

輕靠椅背的長者閉眼一瞬,再睜開時目光已清明如初,坐姿亦調整得挺拔

“除了犬子與當今祁國瑾夫人,老臣還有一女,十八年前去了祁國,十二年前入得祁宮,多年來定期從霽都傳遞訊息回蒼梧,算起來,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了。”

寥寥數語,波瀾不驚。

慕容峋未為人父,對言辭語氣亦不敏感,卻在那最後半句話裡聽出了些仿若蔚國北境般的荒寒意味。

他忽有些明白今日初見時對方眉間那抹滄桑。

“相國是說,瑾夫人還有一位姐姐,如今就在祁宮,是父君在時就埋入的一條伏線?”

“是。但她如今是否還在祁宮,老臣並不確定。”

慕容峋挑眉,“此話何意?”他腦中快處理,旋即再問“她被現了?”

“老臣不敢結論。”上官朔神色依然淡遠,語聲仍舊平靜,“九月之後,每月一次的聯絡突然中斷。整個十月,杳無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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