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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情有獨鍾,金玉良言

道理是這個道理。然而萬事無絕對,世間諸項,又有哪一件是能在走到終局之前定論的呢?

競庭歌不接此言,眼看她將信封收起,隨口再道“我以為你會有許多話同我說。怎奈你惜字如金,講出來的東西比我師姐還少。”

上官妧眸光微轉,忽而牽出的幾縷笑意裡也帶了薄冰似的嘲

“佩夫人知道的可不少。甚至她的所知,可能過了這祁宮中絕大多數人。而我是真的知之甚少,自然也就說的少。不瞞你說,我二月入宮,到七月之前,還能每隔十餘日見君上一面。七月間上官姌擅作主張對君上出手,佩夫人半路殺出,形勢自此生變。此後你師姐還來過一趟煮雨殿作客,參觀了我這滿庭的花植,”

她停頓,語聲中出現了今日談話間從未有過的切切意味

“她也當真是明慧過人。如此隱秘的關聯,竟也能看一遍就通透。”當然,嫣桃醉要負主要責任,她暗想。而當初那個打碎酒甕的丫頭,怎樣處置都不為過。

“總之,託佩夫人的福,七月中旬之後,君上鮮少再來我這裡,更不曾留宿。十月末東窗事,我開始禁足,直至兩日前滌硯大人親來宣旨,我才知道,你要來了。”

她半垂了眼簾,似有些無精打采,“據我所知,這期間君上去採露殿和披霜殿也少。折雪殿那邊,君上雖像是也未留宿過,畢竟有夕嶺三日。競先生,”她再頓,言辭變得懇切,

“此番向你詳述佩姐姐與君上情分,絕無任何胡編亂造之語,更無半分挑撥離間之意。你尚未嫁人,但同為女子,想來不難明白,這般厚此薄彼遠近分明,連相知近二十年的瑜夫人都落了下風,除了將原因歸結為情有獨鍾四字,還能作何解呢?”

那懇切之意有如深沉入海的巨礁,紮實凝重以至於無比——

真誠。

哪怕是裹了厚厚偽裝的真誠,明晃晃誅心的真誠。

競庭歌仍覺頭疼。

情有獨鍾。

就算她對世間情愛揣著一萬個看不上,此四字被這般鏗鏘有力地講出來,還是頗具振聾聵之效。

尤其當它被用在一位君王身上。

一個無論從身份到邏輯都不需要也很難做到情有獨鍾,的人身上。

這與通常帝妃間出於責任義務建立起的關係,或是遵循雨露均霑一類原則的那種恰如其分的喜歡,已經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這已經無比接近,那些她從來不看但在蒼梧五年不得不入鄉隨俗偶爾看一看的,戲本子情節。

顯然上官妧要誅的,也正是這樣一番道理

來自一位君王的情有獨鍾對一名少女所能構成的殺傷力。哪怕冷淡如阮雪音這樣的少女。

便是祁太祖獨寵明夫人,也不是置後宮三千佳人於不顧的。

所以,此刻關於情有獨鍾之說若確實存在,那麼無論真心還是策略,顧星朗都非常厲害。

而無論真心還是策略,就阮雪音今日在諸多細節上的反應——

這丫頭怕是都中了招,至少,不是完全無動於衷。

“競先生與佩夫人多年相伴,感情深厚,他日若為著各自在意之人事而對立,而正面交鋒,甚至兵戎相見,”上官妧語聲再切,頗有些感同身受意味,

“便是這麼想著,我亦替你們師姐妹可惜。更何況,我與佩姐姐往來不算多,但僅有的這幾次談話,其心智慧耐已是叫我拜服。若當真有此一日,她鐵了心要站在大祁一方,於蔚國而言,於先生一展宏圖之願,也都是威脅。彼時於情於理,單是同你師姐周旋便要耗去大半心神,先生又如何輔佐君上,一統青川呢?”

她長出一口氣,幽幽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