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此刻在告訴我兩件事,第一,阮雪音入祁宮不是做崟國內應,以後也很可能不會幫崟國;第二,昨夜之後,她可能會幫顧星朗。”
“不錯。所以,”競庭歌正了神色,“崟國那邊,機會依然在阮仲身上;祁國我們暫時不會招惹,但有些棋是要先落的。”她一頓,“也包括阮雪音的心態,能攔就攔。”
想起阮仲,她頗覺頭疼。上官家那邊,近期也須走一趟。
而數千裡之外祁宮挽瀾殿內,同樣日上三竿,重重紗簾阻隔一切光亮,阮雪音才將將睜眼。
她有些懵,覺得周遭氣息不對。順視線方向隨意看去,床帳也不對,身下褥子身上錦被皆不是平常觸感。還有哪裡不對,她一時反應不出,直到支了手肘坐起來——
錦被滑下去便是大片雪白肌膚。
所有肌膚與錦被直接相觸,其間再無任何阻隔。沒有寢裙,沒有哪怕半截衣料。被子滑落,她未著寸縷,就這樣全然暴露在空氣中。
而迅打了個噴嚏。
而終於反應過來今夕何夕此地何地。
她一呆,旋即鑽回去,整個人從頭到腳燒起來。
四下寂無聲。紗簾阻隔,她看不見日光,也就無法判斷時間。但枕邊無人,她摸了摸身側區域,已經冷卻,那麼他離開有一陣了。當是去了早朝。還沒回來。
所以應該未入巳時?
而此刻又該怎麼辦呢?喚人進來?
如此情形,實在尷尬,她想了想,決定自力更生。
根本沒人,她仍是雙頰燙,再坐起來時將錦被拉至胸口以上,開始仔細蒐羅床上角角落落。
入眼皆凌亂。卻是半件可用的衣物也無。她其實記不太清,但——
好像都被他扔了出去?
完全不能回想。她臉頰更燙,裹好被子掀了床帳去看榻邊地上——
空無一物,整潔異常。
被收走了?
她幽幽嘆氣,望向沉沉玉白紗簾有種被囚在錦繡籠中之感。
便在這時聽到一聲極熟悉音色“夫人醒了?”
她如獲大赦,“雲璽?”
雲璽的小腦袋從紗簾相接之縫隙中探進來,阮雪音一顆心落了地。
“現在什麼時辰?”
“回夫人,剛入午時。”
已經午時了?!
“那他——”為何還沒回來?還是在前殿?她下意識問,立覺不妥,趕緊打住了。
雲璽抿嘴笑“年關將至,君上近來都往城中各營跑,今日也是下了朝就出宮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阮雪音默默鬆了口氣,此時見面,實在不知該如何相對。
“你何時過來的?為何不早些喚我起來?”
這般在挽瀾殿睡到中午,也很過分。待會兒要怎麼頂住所有人的目光走出去,更是難題。
雲璽再次抿嘴,竟有些不好意思,“君上出門前吩咐了,夫人疲累,昨夜又睡得晚,任何人不得打擾,待您自己醒了再行侍奉。”她掀了紗簾進來,“夫人放心,君上走後殿中就我候著,沒人進來。怕是睡乏了吧?熱水已經備好,奴婢這便伺候您沐浴更衣。”
阮雪音眨了眨眼,“在哪兒沐浴更衣?”
雲璽也眨了眨眼,“自然是這裡。夫人應該——”她看一眼她露在外面瑩白的脖頸、鎖骨和肩頭,全都烙了深深淺淺的粉痕,趕緊挪開目光,“應該得沐浴吧。”
的確。渾身黏膩,像剛從水裡被撈起來。如此狀態,也沒法兒裡三層外三層套好行頭回折雪殿。
“嗯。這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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