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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太公垂釣,願者上鉤

粉羽流金鳥一字不漏複述了那段答。

阮雪音也就一字不漏將其轉給了紀齊。

那是臘月二十九,今年的倒數第二日,午後淳風如常來騏驥院練馬。

紀齊很欣慰。或該說激動。

自己武藝不差。模樣不差。膽識絕對夠。高出一個頭更是妥妥的。至於只喜歡她一個人,不騙不兇和當好護花使者——

這有何難?他通通做得到。

阮雪音冷眼瞧他喜形於色,頗覺不忍,猶豫片刻終是什麼也沒說。淳風在白馬上颯颯騎了數圈,總算於最近一次經過時覺出了不對。

她勒馬,麻溜翻身下來,蜜合色騎裝勒出平肩纖腰,更顯得整個人挺拔而高挑。

淳風的身形條件、行動天分和性子,倒確是合適習騎射的。她在學射箭了麼?

阮雪音沒來得及問,對方已經三步並兩步邁了過來

“你們這是在說什麼好事?”她頗誇張上下打量一遍紀齊,“瞧你這春光盈面大喜臨頭的,九哥指婚了?沒聽說啊。”

淳風成詞用得不好,造詞卻一流。阮雪音抿嘴斂笑,不露聲色,便聽紀齊回

“殿下之膚淺,當真沒因為騎術精進而得半分進益。”當著阮雪音,他不好一口一個公主大名,但死魚眼是可以翻一翻的,“紀齊自有宏願。不勞殿下掛心。”

顧淳風撇嘴頗嫌棄“你能有什麼宏願?來來回回還不是盯著個競庭歌白折騰?”她轉而向阮雪音,“嫂嫂,你還沒打消這癩蛤蟆的天鵝肉之想?”

“你說誰癩蛤蟆?”

“不是你。一邊兒去。”

紀齊傻眼而瞪眼,礙著第三人又不好逾矩作,有苦說不出。

“今年最後一回在騏驥院練馬,殿下也不抓緊多騎幾圈。”阮雪音接茬,轉開話題,算是相救。

雖才二十九,但明晚宮中有謝年宴,下午要準備,自然不能再出來,故而今次確為年內最後一次。

淳風擺手,“差不多了。我這連著快兩個月,除了每月,”她一頓,反應過來還有男子在場,含混道“幾乎天天騎。也有些乏了。就這樣吧。”

紀齊也撇嘴,甚刻意,卻不接茬。

“你撇什麼嘴?”

“殿下才練兩個月就乏了。你可知咱們大祁將士都是經過了怎樣訓練才得入禁軍各營的?且每半年考核,不過關者降級或出營另作安排。如殿下這般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早不知被安排去哪個府庫打雜了。”

祁國禁軍精銳,自有一套嚴而不厲的篩選、培訓和長期管理辦法。此法起於太祖,歷經太宗、定宗,到顧星朗這朝又加完善——

阮雪音本就有耳聞,而夕嶺花谷邊顧星漠關於不同人數站位法的解釋,又讓她對顧星朗之審慎明睿再生佩服。

“嫂嫂。”顧淳風正欲與紀齊辯論,冷不防瞥見阮雪音眼角眉梢皆淺笑,明明唇角未動,但就是叫人覺得,她,在,笑。

阮雪音聽見了這句喚,循聲去看,眼底笑意未及收起。

“嘖嘖嘖嘖,”顧淳風一臉不忍直視,“嫂嫂你這般記掛九哥,還陪我來騏驥院做什麼?日日守在挽瀾殿算了。話說你們不是每天都見麼?離今早起床也才幾個時辰吧?”

“我沒——”她方才在想禁軍的問題啊。

“行啦,都知道你夫君英明神武,從小厲害到大,改個禁軍規制也與前人不同。”顧淳風不知道所謂禁軍改制究竟如何改法,總歸有這麼回事,總歸是九哥厲害,“提事不提人也能笑成這樣,我以為九哥最近已經夠慘不忍睹了。嫂嫂你這跟他不相上下啊。”

阮雪音如鯁在喉。此時無水亦無鏡,她照不見自己神情,只能盡力斂色。又想起淳風方才說“慘不忍睹”——

這詞用得不對吧?

再反思很慘麼?

紀齊卻被那句“每天都見”和“離今早起床也才幾個時辰”唬得懵。意思是除了折雪殿君上如今哪裡也不去了?且夜夜在折雪殿?

姐姐怎麼辦?

他乾咳,不知從何說起,半晌道“都說佩夫人盛寵。果然不虛。”

阮雪音一怔,有些尷尬,待要說兩句以平氣氛,忽然反應此項或也可以拿來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