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阮仲鍾情她多年,且要為她逼宮?”
她正要點頭。
忽反應不對。
再去看顧星朗,對方也似震動。
若真是阮墨兮,且她已經知道阮仲謀劃,有一個堪稱死結的問題
這場兵變的物件是她父親。最疼愛她的親生父親。如果說天底下有誰是格外珍視阮佋性命的,排名最前的幾人中,一定有阮墨兮。
她怎會同意,又怎會願意?
顧星朗沉吟,“你確定?他親口跟你承認的阮墨兮?”
“當然沒有直接講出這三個字。書屋裡還有別人。”阮雪音也沉吟,細回憶,“但字字句句,都是在說阮墨兮。”
“什麼樣的字字句句?”
還要來一遍?阮雪音有些不耐,終按下性子一字一頓答
“對方已經嫁人。同他有兄妹之名。小時候說過的話,兩個人都還記得。”
前面兩項。顧星朗隨意體會。
眸色忽變。
臉色亦變。
阮雪音察覺到了。“幹嘛這麼看著我?”
“你也已經嫁了人。也同他有兄妹之名。”
阮雪音呆了呆,“開什麼玩笑。我與他每年最多見兩次,多年如此。”
“我當初也不過見了你幾次。”顧星朗緩聲,“便開始忘不掉。”
阮雪音滯了滯,“不一樣的。我已經入祁宮封了夫人,你會有這種心態上的暗示。且我同你說過很多話。我同他,總共沒幾句話,更沒有什麼兒時回憶。”
那番話怎麼說的來著?顧星朗腦子飛轉。記憶力驚人如他,經年累月要處理的資訊太多,輕重緩急,也是有排序的。彼時阮仲那番話,他就沒有太用心去記。因為不是重點。
“而且他說,”阮雪音再道,“那些話,他們兩個人都記得。說明是彼此確認過的。”若是自己,怎會不知?“就絕對不可能是我。”
又怎麼可能是?太荒謬了。
的確。顧星朗認同。
“如果真為阮墨兮,他借兵不找我,而找慕容峋,看來也是有考量的。”
的確。阮雪音認同,就更加說得通。
“阮墨兮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忽問。
自然是想透過剖析人的特徵,進一步驗證或者駁斥當前猜測
阮墨兮有沒有可能答應,阮仲為了她與其父對立,甚至兵戎相見。
“萬千寵愛於一身,真正的天之驕女。腦子不算好使,但沒多少驕縱脾氣。承其母規訓,懂些後庭之道。”最後這句是前兩日從競庭歌那裡拿的結論,“至於她會不會,為了一份看起來特別甚至很有些驚天動地的感情,”
而默許這場爭鬥。
“還真不好說。”顧星朗介面,“小女兒家心態,我不算太瞭解。但她自幼嬌養於四方天,父慈母愛,沒見過更沒歷過任何風浪,是有可能被這種不顧一切的感情打動的。至於她父親,他沉吟,
“如果阮仲承諾她,無論如何,不會取阮佋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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