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漠吃痛一聲哼,怒目向淳風,“已經一箭射穿了,沒死!要被你一掌拍死是真的。”
“他是個有準頭的。”顧星朗繼續。真看準了要射,不會偏。自然是說擁王。
“我偏了兩寸。”顧星漠輕嘆,“所以很可能還是暴露了。”
“這麼些人同騎同射,你中箭時,近旁無人麼?”阮雪音忽問。
顧星漠沒身手,其他人有。皇子遇險無人擋救?
“有。”
“誰?”
“紀齊。”
阮雪音與顧星朗對視一眼。
後者再沉吟,轉眼向淳風。
“幹嘛?”
“你二人說話一向沒遮攔,”且有去秋祁北之行,算是深交過,顧星朗沒明說,“你去聊聊。”
武將們皆居行宮西南側同一片排樓。淳風照問好的房間位置一間間尋,很快到了房門前。
門虛掩著,竹竿兒少年正在屋內擦弓。因傷的是顧星漠,淳風再見他更沒好臉,猛一手推門進去,利著嗓子,
“我弟都快沒命了,你倒悠閒,還有心情擦弓?”
紀齊唬得險些掉了弓,轉臉見對方來勢洶洶,半晌道
“公主殿下,這裡是武將居處。”一壁說,趕緊去關門,
“叫人看見你這般跑進來,”一咳,“你要大婚了,我是個男的!”
顧淳風怎麼聽這話怎麼不對,“你有病吧。你以為我來做什麼。”又去看被他關緊的門,一時也擰巴起來,深覺不關不是關了更不是。
“那個,”趕緊切正題,早聊完早好,“聽我弟說,下午他中箭那會兒你就在旁邊,為何不救?可是有意加害?”
紀齊更加唬得心跳過,“殿下,祖宗,你這一句就夠要我的腦袋了!”又去看緊閉的門,壓低聲量,
“哪有你這麼問的?縱是有意加害,我還能照實答不成?”
“果然是有意加害,好哇!”顧淳風揚聲便要喊。
紀齊趕緊捂她嘴,“祖宗祖宗——”
淳風拍開他手目光炯炯等下文。
“我壓根兒沒注意!都在瞄那尾銀狐,你追我趕,我一開始也不在十三皇子身邊,後來該是並行了,但注意力都在狐狸身上,且人人挽弓,羽箭聲四起,正跑在興頭上,誰會偏頭看啊。”
“當真?”
“千真萬確。”
“如何證明?”
紀齊眨眼,“賭誓?”
果然還是小屁孩兒,證明事情靠賭誓。淳風擺手,“其他呢?”
“什麼其他?”
“可有什麼疑點、感覺不太對的人和細節?”
紀齊再眨眼,“你在懷疑什麼啊,今日無意傷了十三皇子的是——”
“自然是怕心懷不軌之人挑撥我們家兄弟姊妹情分。我這幾個哥哥弟弟感情一向好,小漠受傷自沒有十一弟什麼事。若非意外,只能是外人搞的鬼。”顧淳風至茶桌邊坐下。
“但,”紀齊略體會此話也覺有理,“怎會不是意外?箭是擁——箭是誰射的,還做得了假?”
“那說不好,若是騎行途中我十一弟受了其他人算計呢?都跑得這樣快,很容易動手腳的。所以我這會兒來問問你,排查排查。”
顧淳風繼續目光炯炯看他。
紀齊回看半刻,忽變臉,“你懷疑我?應該說,我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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