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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醋書

如此局面諸事勞心。

為何還要拉扯這些。

阮雪音木了片刻道“你回鎖寧城那日我已經說過了——”

“我記得。我也說過了,不會糾纏。”

那又改什麼國姓說什麼等。

“但我得準備好。從前競庭歌為鼓動我說了不少話,哪怕如今看來都是些虛言,有些道理卻不錯。我不知道顧星朗對你做了何種承諾,可能真心且動聽,也可能夜宿挽瀾殿一夜聽雪燈都只是手段。沒關係。你信,我就陪你信,哪日你現承諾皆謊言,想走,我就在鎖寧城等你。”

他再次淡笑開,

“我已經等了你許多年,不在乎多幾年。”

阮雪音徹底氣短,自知臉色不會好看,但她接不上話。開口跟對方論證顧星朗對自己有多一心一意叫他徹底死心?

很荒唐,她也幹不來這種事,更沒有十分底氣。

“真心假意或走或留,都是我和他兩個人的事。縱有一日鏡破難圓,”她斟酌再三怎樣緩和些說,“我也自有去處。”總歸不會來鎖寧城。

阮仲沒立時接話,阮雪音深恐兩人間哪怕瞬間沉默,再道

“阮佋這場昏睡,最長不過半月。他眠下去是十二月初一,今日初十,”早過了子夜,確切說已經十一,“就快了,你要改國姓——”

“我都要改國姓了,他若不允,自會起來攔。”

阮雪音稍怔,“你是,”

阮佋留了太子名分,自己深眠,將亂局交給她和阮仲,難保不是一步先過河再拆橋的棋。唯一須擔的險是阮仲在此期間直接殺了他。

那也只好認了。終歸賭與不賭,結果就兩種,不妨一賭。

而阮仲打算用改國姓之亂試他。

“順手一試。”阮仲微笑,“總歸競庭歌已經磨了刀遞過來,不用白不用。”

“你這心性,也很堪為國君了。”阮雪音淡聲,“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哪怕不因我、沒有競庭歌煽動,你也是要爭這君位的。”

阮仲怔了怔。

“人總愛把一些逾越法度綱紀的選擇和行動套上一個同樣跳脫甚至很有些浪漫的理由,以讓這些選擇和行動變得合理,至少值得原諒。”

她抬眼淡看他,

“五哥,你可能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傾心於我。可能推著你做所有這些事的動因,只是野心,不是我。”

阮仲的眼變得晦暗,漸漸積滿濃雲。

阮雪音有些不安,道一句“總之你三思”便轉身往外,被對方突然拽了胳膊往回拉。

“不是。”他甚用力,眉目卻還壓著柔,“也許是。也許有。我沒分辨過。”他說得亂七八糟,拽著她幾乎要迫到臉頰,

“但君位是君位,你是你,我從來沒想過用你來遮蓋野心。我一心要這君位,也是為了站在與顧星朗等高的地方和他公平競爭。”

他眼中濃雲變得紅,以至於整個眼眶都像是要燒起來。阮雪音沒見過這般陣勢,顧星朗從不曾暴烈至此。

“你先放手。”她定神沉聲。

阮仲鬆了鬆力道,似在恢復秩序,手卻沒放。

“我不信他到此刻還認為我要的是阮墨兮。但他什麼都沒做。雪音,他不是非你不可,沒了你,他還有紀晚苓,我聽說那才是他的心頭硃砂,就像你之於我。”

因為他要的時機還沒到。別說此刻他應該尚不確定阮仲究竟為誰,哪怕確定,以他心性,也不會就此反應。

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