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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著迷(下)

競庭歌沒掙亦沒動,停了欲起的身勢由他捉。

“醒都醒了,裝什麼醉。”

無人回應,半晌只聞一聲嘆。再半晌慕容峋開口,沉沉甕甕確不像裝醉,

“我搞不懂你。就是這麼奇怪,有些話哪怕你明白說了我仍是不懂。就像有些話我明白說了你也不懂。”

極慢,伴著喉音,醉囈而已。

競庭歌回頭瞧他,正傻子似地閉著眼咂嘴。

“可能真是雞同鴨講。我和你。我以為表達的是這個意思,聽在你耳朵裡卻不是。”

競庭歌不喜歡雞鴨。宋大娘彷彿就養雞鴨,有些模糊了,只記得那些糞便極臭。

“那又如何。不懂就不能喜歡麼?誰規定的。”他繼續囈語。

不懂還喜歡個屁。不懂那你喜歡的誰,鬼麼。競庭歌冷眼睨他,這麼大個子醉醺醺在地,越顯得傻氣。

“歌兒。”他半抬肩蹭過來,頭枕在競庭歌曲著的大腿上,精準之至。

競庭歌渾身寒毛豎一如每個他喊“歌兒”的時分。

盛夏之後,他和她的結局。

沒了下文。

慕容峋呼呼睡過去。

她低頭看了看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又去望飛雪。紛揚揚不見頹勢,怕是要下一夜。

丑時盡頭。

庭中積雪已厚,槐枝上堆滿簇簇冰花,除西廊下競庭歌的房間通明,便只剩北廊下屋內仍隱隱漾燭光。

比一個時辰前更暗,彷彿只剩一簇,也自稀微。滿屋狼藉,茶壺杯盞散了一地,間或一兩粒碎片在幽暗燭光下遍地衣衫間泛著白瓷的光。

帳內比外間更稀微,浮著淋漓的香氣。意識已墜入無盡深淵,阮雪音輕攏著錦被上沿便要全然睡過去。

“以後都要。”

卻聽身側話音起,也霧沉沉的不清晰,含著混沌氣聲。

“嗯?”

她下意識應,睜不開眼,那聲音漸近咬上她耳垂,

“以後沒別人的時候,都這麼叫。”

今夜之前顧星朗從不覺得那尋常二字美妙至迫人沉淪。

先前耳畔音軟綿綿蕩回來,他不自覺伸手臂又將她拉進懷裡。

薄汗涔涔,柔滑雪肌如浸滿水的絲緞。“還有,”他禁不住撫弄,“以後不許叫阮仲五哥。”

“那叫什麼。”

“叫名字。”

“阮仲。”她無意識照辦,腦中反覆炸起那些煙花終於落盡,空乏一片。

顧星朗蹙眉,此情此景聽她軟聲喊這個名字,與廊下那聲五哥同樣叫人躥火。

“如無必要,也不許提這個人。”

阮雪音沒聲,像是睡著了。

他不依,遊走在雪緞上的手輕掐她最難捱處,“聽到沒有。”

阮雪音嚶嚀一聲,回半縷神思,“好。”

“阮雪音。”沒完沒了。他自知今夜風度盡失,也不打算挽回,藉著酒意難到底。

“嗯。”

“你心裡還有別人麼。”

不知是再次睡著了還是沒聽懂,又半刻無人應。

他捏上她下巴迫她仰臉,又低頭抵鼻尖,酒氣瀰漫,“回答。”

阮雪音沉沉垂著的睫顫了顫,似勉力睜眼。沒睜開。“什麼?”

“你心裡還有沒有別人。除了我。”

該是沒明白此問,又或沒明白對方為何這麼問。好一陣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