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子之手地,步調一致地。
白茫茫冰雪與寧安城素白的牆烏沉的瓦不斷從眼前掠過,河面愈開闊,以至於阮雪音生出了些海上航行之錯覺。
“你出過海麼?”
“嗯。”顧星朗也生了類似錯覺,滿目皆黑白,如墜少年夢,“祁東臨海,十二歲那年我們跟著黎叔開船出去過。恐有不妥,沒航多遠。”
阮雪音點頭,“有機會一起吧。我還沒見過海。”
“自然有機會,漫漫幾十年,你什麼時候想去,我安排就是。”
阮雪音只是笑,沒再說。
顧星朗沒由來心下空落,握緊手掌中她的手,“小雪。”
“嗯。”
“昨夜你說回蓬溪山,”
“酒後玩笑。”
她接得很快,反叫他不放心。
“是麼。”他轉頭看她,兩人在偌大冰面上停下來。
“競庭歌不會回去的。”阮雪音微笑,也看他,“所以她回我就回這種話,是個偽題目。”稍頓又道
“所以你昨晚確是因為這個。”
而心狠手辣叫人至此刻仍有餘悸。雙腿痠軟並後腰疼痛隱隱升上來,她鬆了鬆為滑冰車強行撐起的心力,整個人也便有些歪斜。
顧星朗注意到了她狀態變化,握著她手輕摩挲,“弄得很疼麼。”
光天化日討論這種事,哪怕周遭無人,阮雪音仍覺得天地皆眼。“已經好些了。你以後別再——”
她想說別再這麼喝酒。
顯然顧星朗理解有誤,“不會了。下次再這樣,你就推我。”
阮雪音心道昨晚沒推麼。
“或者掐我。”
昨晚沒掐麼。
“再不行打我。”
昨晚沒打麼。
“實在沒辦法就咬。往死裡咬。”
阮雪音無語凝噎,暗忖咬得還少麼。推,掐,打,咬,乃至於求告,一應抗拒不僅徒勞,反激他迫得更狠,就像某種助興。
好半晌,她幽幽問“能踢麼?”
顧星朗正全然認真有求必應以為賠罪,聞言稍怔,大義凜然答
“能。”又咳,低聲
“但你別亂踢。傷著孩子。”
阮雪音好一頓反應方明白所謂“傷著孩子”何意,便要抽出手錘他,被顧星朗把著不得動彈。
“知道了。”他笑嘻嘻,“絕無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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