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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白日聽雪

“犯了什麼大錯,治病的還是治民的?”

治病不應該啊,她回回給阮仲送藥他都曉得,自覺得很;治民更不用說了,沉得住氣步步踩得實,根本沒出岔子。

阮雪音乖巧搖頭。

那為何表現得出色至此,那些個花樣——

實在叫人血脈賁張,根本不是阮雪音幹出來的事!

“哪學的。”

也很值得深究,寧安鎖寧兩頭跑還不夠忙,竟有閒研究這些?

阮雪音方明白他這般鄭重所為何事。總歸床幃之內,總歸方才做了女登徒子,她羞不起來,臉紅也是無意識,

“我的悟性你知道,不用怎麼學的,看一遍也就會了。”

“哪看的。”

垂象樓裡不小心翻到的。遂將那晚回舊宮睡、夜半觀星又去垂象樓中找書,林林總總同他說一遍。

“找著找著看起了亂七八糟的。”顧星朗沉臉。

確實很好看。這類書她沒讀過,開啟新人間的大門,以至於從頭翻到尾,合上最後一頁天都亮了。

“你若不喜,回頭我不用了就是。”阮雪音誠意交涉。

顧星朗一咳,確保自己神情語氣皆中肯,“那倒不必。憑是什麼學問,學了就要致用,勤加練習方得深造,不枉夜半用功至天明一場。”

薄被掩在腰處,他泰然坐著赤條條無牽掛,配上這副說辭實在很好笑。

阮雪音忍不住笑,半截纏花細帶還歪掛手臂上。明媚又出塵的微透煙粉小衣襯同樣泛粉的肌膚,雖然凌亂皺巴巴,到底絕豔,比平整時風情更甚。

“這件從前沒見過。”顧星朗重被笑靨如花迷了眼,直勾勾。

“我也沒見過。該是新制的。”

阮雪音方才就想問他為何沒扒,實在“很不顧星朗”;終覺過分坦蕩,沒問出口。

顧星朗讀心之術卻一如即往穩健,稍傾身咬她耳朵,聲低且惑“這件好看,留著比較盡興。”

半褪有無間,配以她今日風采,足夠回味好幾年。

阮雪音覺得再是厚臉皮也繼續不下去了。

她雙手一抵撲他回榻上,拉過被子將兩人輕覆,臉埋入他頸窩,

“明夫人的故事究竟有何蹊蹺?她與太祖,”

最後落得兩相猜忌終不得善果麼?

“你說在韻水皇宮時住的蘭殿,正是她舊居。”顧星朗半晌答,“現什麼了?”

“沒有。那地方極雅,滿殿鐫蘭繡蘭連空氣裡都是蘭香,但是她出閣前住的,入祁後再沒回去過,哪裡能現什麼。”

“你怎知她再沒回去過。”這話帶笑,只如玩笑。

阮雪音撐起來些,“回去過?明夫人離開祁宮了?”

白君其實沒明說。白後說沒回。她據此判斷了“此去盡餘生”。

“小雪。”

“有祖訓。長公主說漱瞑殿內的傳承只儲君曉得。”阮雪音瞭然,“不能說就不說。”

儘管很想知道。

“你只須記住,”顧星朗側過臉向她,“每一朝,每一代,每個人,都不一樣。哪怕完全一樣的景況也會因人的不同走向不同的結果,更遑論,很顯然,你我與太祖明夫人,景況並不一樣。你如今在做的事,明夫人便從來沒做過。”

阮雪音明白他每次決策,都在試圖解開近在眼前的問題和鋪設遠在天際的目標。她感謝他的開闊、明豁和與之相匹配的智識才能。

這些東西不在廟堂風雲之內。

是他作為一個站在至高處有視野有抓手的人,為這世界盡的心力。

她明白而不必講出來,攜手便是懂得。

“還有很多事想問你,想討論。”阮雪音整個人再次落下來,伏在他身上,“但這會兒不想說。”

“我也是。”

“今日我悉心裝扮了,胭脂都是自己調的,你沒怎麼瞧清楚吧。”她頗遺憾。

顧星朗假裝遺憾,“不是我不想瞧。你撲得也太快了,餓狼似的。”這般說,伸手捏她下巴抬起臉,垂眸細看,

“這會兒就很好看,絕對比調製的胭脂好看。我這個人,平生所好是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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