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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步步為營(下)

六月中旬大夜裡,麓州府衙前鼓聲再鳴。是上官家又抓了門前燒紙人的現行,當即送過來求公斷。

已有明令禁止,再犯是為明知故犯,當重責。兩個孩子哭告不想挨板子蹲大牢,肇事的男子看不得兒女受牽連,終供出是收了銀錢替人辦事,教他們燒紙之法的,正是城西扇子街米鋪家的女人。

婦人因同樣指控二度被傳上堂,哭成淚人兒,除了喊冤不會說別的,許久方冷靜,道家裡開門做生意,得罪了人被報復汙衊亦未可知,要當家的來堂上指認對方是否仇家。

“通判大人說了,坦白從寬!你最近得罪了什麼人,儘管招來!”這般對自家男人說,又狠拿眼剜那一家三口。

米鋪掌櫃剛進府衙,未及答,小女孩手一指,“這個伯伯我見過!”

楊敘深夜被迫上堂斷案,本就不豫,沉臉望肇事男子。

“啟稟大人,予草民銀錢辦事的,就是他。”

米鋪掌櫃自然否認。男人再道自己曾往扇子街,街坊鄰居或曾見過他;又道收受銀兩如今仍藏家中,便是物證。

扇子街鄰里被傳喚至,有人稱確見過那男子;很快物證也至,竟是金錠一匣。

一時證據確鑿,米鋪掌櫃抵賴不得;但一個賣米麵的,何來這金錠許多,通通用來僱人以厭勝之術行詛咒之事?

必還有金主。

米鋪掌櫃堅稱沒有,又道不出金錠來頭;婦人哭哭啼啼說上官家蒙聖恩庇佑,一而再受詛牽扯到自家,真鬧大了,怕要殺頭。

楊敘不再逼問,靜觀公堂上各人反應。

米鋪掌櫃終經不住家中女人哭啼言利弊,供出自己也是受城南鐵鋪王麻子的託,找了這男人行事,至於金錠,實非他所授。

王麻子上堂,決口否認,稱不識堂上眾人,與米鋪掌櫃亦從沒有過交道。

楊敘闔眼沉吟,“各執一詞,先行關押,搜得更多證據再審。”

人卻都沒活過當晚。

訊息至挽瀾殿時,顧星朗一把將密報揉得稀爛,揚手,終沒扔出去。

滌硯知他是惱極了,大氣不敢出,半晌方聽烏木案那頭聲沉沉

“好啊。手起刀落草菅人命,朕小瞧他了。”

“君上認為,是那溫據動的手?”

“第一回合被告上堂的便是那米鋪掌櫃家的女人,看來上官宴確認過。第二回合又扯上王麻子,多半便是米鋪的上家。早先那群芳院,顯然是這條線的最上,直接聽命溫據。這些人不殺,留著再將他供出來麼?”

“這些人——”

自然便是溫家在麓州的勢力。自上而下,最小的卒子們。

而這種事,牽一動全身,自然要滅口以將劃開的口子縫上。

滌硯倒吸氣,“夠狠。”

競庭歌也沒料到對方動作之快,竟是沒等到第二日太陽昇。

上官宴晨間獲悉,氣急敗壞,推開競庭歌房門再用力關上,“你出的好主意。一夜害死六條人命,其中兩個尚不足十歲!”

競庭歌衣服還沒穿好,挺著肚子臉腫腫,“你這般氣憤,找那殺人的去拼命。跟我嚷什麼。”

她腹中有孩子,對那雙兒女印象不錯,其實也難受,嘴上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