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她打算如何。”
麓州此回合,配合不錯。
信王是已經接旨陪審了。
溫據被關押當日,溫斐親書信函讓族人送至府衙,當眾傳達了請大人們秉公、若有違法亂紀之事絕不可姑息的意思。
然此案除了上官宴一面之詞與實打實的受傷墜崖,並上回合無頭無尾的壓勝之鬧,再沒線索,只餘競庭歌一番猜測。
楊敘遂建議從那六人獄中被殺查起,安端同意,信王亦點頭。
好幾日過去了,全無進展。
“麓州這般形勢,”阮雪音也望滿室以數目標記的書冊,“是否讓瑜夫人結束鶴州之行後,直接回來?”
從臨金,到鶴州,最後麓州。這趟先走幾位王爺所在大城,算起來,紀晚苓明日該拜別寧王了。
“麓州似深水一潭,上官宴為石,競庭歌幫擲,也不過漣漪淺蕩,水花都沒起一個。晚苓過去,未必不是好事。”
霽都東南八百里,近海,鶴州蔥綠,城如其名。
紀晚苓自幼養在相府深閨,稍大些進出皇宮,熟悉的城郡只有霽都,迄今走過最遠的路是隨軍前往封亭關。
因此這趟出門,如男子翱行天地間,她只書中讀過,未料自己有一日也得機緣。
天地之廣,遠好過高牆四方天。授人以漁所獲愉悅,亦比困守宮闈照章辦事要多得多。
蘅兒不覺得,一路小心翼翼怕金玉摔了地,不忘唸叨
“佩夫人真真狠辣,不比她那師妹差。這般開了頭,頻讓小姐出遠門,叫小姐與君上總不得見,日益疏遠!”
今日要離鶴州往麓州,紀晚苓站在二樓廊下看行李大大小小被搬上車,頗覺不捨。“我出來是受君命,代皇室賜百姓福祉,這些小家子氣又犯上的話,再提,下次不帶你了。”
蘅兒待要回嘴,一愣“小姐還想有下次?佩夫人都已經——”
“你光想著她設計疏遠我和君上,怎不換個思路——我這般輾轉全國種下懿德聲望,來日立後,至少於民心上不會輸她寧安長官的名頭太多。”
蘅兒稍愣,“小姐深謀遠慮。”
紀晚苓又哪裡真這麼想了。時至今日,許多可能都泯滅殆盡,她這般說,不過是壓下蘅兒忿忿也圖個清靜。
而如蘅兒般終身不歷大山大川的姑娘婦人們,看待世事張口便是後院邏輯,何嘗不哀?
鶴州七日,府尹安排了家中女眷常伴。寧王無正妃,為盡地主之誼回回親自出馬,攏共三回宴請。
帶著他五歲的小女兒,玉雪可愛。【1】
自從檀縈那裡聽了私語,紀晚苓其實有意避著與顧星延交道。但已經到了鶴州,論身份位置、情誼深厚,無論如何都是顧家人最近、最厚、最相當。
所幸孩子總在場。小姑娘乳名樂兒,取歡愉的意和音,正恰寧王灑脫秉性。今日要送別,樂兒比父王更起勁,時辰未至,行李剛擺上車碼齊,銀鈴般脆聲由遠及近
“晚叔母!”
【1】597眾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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