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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 欲擒故縱

上官宴心道娶了正好探溫氏隱秘,說不得便能立下大功,興旺本族,不是不可啊!

以競庭歌沒心肺,豈會想不到,此刻阻什麼?

檀縈本就不喜這粗鄙婦人登堂入室,見她連基本禮數都無、對著一屋子貴人哭嚎,還明明白白指摘到自己身上,當即冷了臉,

“上官公子是該好好管教內眷了。公堂上胡言汙衊,已是將我多年安定的麓州鬧得至今沒得收場;此刻在王府,席上有瑜夫人和信王殿下,還敢放肆!”

上官宴的場面功夫是經年的,未待檀縈說完,已蹙眉,回頭喝道

“禍害!仗著腹中孩兒平日就在家作威作福,公堂上汙衊溫大公子更置我上官家聲名於不顧,如今王爺有心賜姻緣——”

“天爺欸!”競庭歌原仔細攙著他,聞言也不攙了,徑直坐下去兩手拍大腿,“妾身再上不得檯面,到底懷胎十月要替老爺延續香火,老爺怎好負心絕情至此,於孩兒出生前後同旁人好合!”

這話說得露骨,對面溫抒已有些坐不住。

信王張口欲平息,競庭歌語出如連珠

“再說公堂指控,怎就是汙衊了?老爺昔年與溫大公子做營生,鬧得不愉快還揍了人家一頓,實打實的事兒!那日回到家中您亦不否認,只說為保我族周全,不可再外傳!我就奇了怪了,做營生便做營生,買賣米糧開青樓,旁人都做得,溫老爺怎就做不得?這事兒講出來,怎就是不顧上官一族安危?”

她實在快,字詞間幾無縫隙,也無氣息頓,叫旁人不能插嘴更無機會打斷。這般口才——

紀晚苓暗忖,耳熟啊。

只是聲音口音皆不對,措辭亦太不講究,不像競庭歌。

“夫人慎言。”溫抒終也被這盆髒水中“溫老爺”三字潑得蹙眉,亭亭站起,“便有指控,那也是針對的我堂兄溫據。溫氏百年,傳承者眾,一人所行,不可表全族。”

故意指溫斐就是為了戳他們反應。競庭歌應聲轉頭看溫抒。模樣確不算上等,勝在氣度高華,拾掇得乾淨精緻,也便可稱美人。

且是個有些本領的美人,獨嫡女,不白做。

“回稟信王、王妃,”她不再看競庭歌,該也是瞧不上,轉而復向上席,“父親膝下只溫抒一人,各位堂兄姊妹雖都俊才,到底有自己父母須照料。溫抒至今待字閨中,為盡孝,也為族中不寧時,能替父親分憂。”

溫抒今年彷彿二十有四。競庭歌曾讓上官宴打聽過。世家女兒這個年紀仍未嫁,實屬罕見,念及她無親兄弟繼承家業,倒也能理解——

所以,她是不願父親傳家業給堂叔伯兄弟,想自己獨當一面?

那麼上官宴娶她,更似入贅,稍有能耐些,豈非能拿下溫家?

這般想,餘光掃他。怕是真願意娶,這狗男人!

便聽溫抒繼續

“如今果生事端,雖為堂兄,到底與溫氏脫不了干係。上官公子聲言曾與溫據談生意,偏後者不認。溫抒淺見,既往來,總有憑據,憑據便是證據。有了證據,指認才有基石,否則,只能算汙衊。”

“溫小姐且消氣。”信王和聲,沉沉一嘆,“今日宴請本為瑜夫人駕臨,婚事之題,原想錦上添花。是本王多事了。至於案件,自有公斷,本王也非主審,此刻筵席上爭論,實無必要。”

“溫抒失態。但憑殿下責罰。”

“好了好了。”一番鬧,檀縈亦消氣,恢復笑意道“給瑜夫人接風洗塵,高興的事;撮合婚配,也樂事一樁,怎說成了這樣?倒叫瑜夫人見笑,傳回霽都,我們都得挨君上的罰!”

君上等著抱兒子,等著這屋裡的人各出奇招露馬腳,哪有空罰?競庭歌滿臉的淚黏膩膩,沒好氣。便見檀縈覷自己,

“你也別哭了。論婚事,又不是明日就要行婚禮。為腹中孩兒著想,你也該平和得體些。來人——”

有婢子應聲自帷幔一側出。

“帶這位夫人去梳洗休整一番。瑜夫人受君命至麓州,見她如見天顏,豈容狼狽失儀。”

如此安排其實順利成章。

怎奈競庭歌渾身心眼總比旁人多一竅,就著婢子扶往後面去,心下卻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