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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7章 殺歌

“我沒明白。”

此話不假。很多狀況紀晚苓是不知前因。“信王妃此刻,要本宮拿什麼主意?”

檀縈神情仍恭謹,眼底隱有精光過,“自上官宴移居麓州,此城便不寧,王爺原以為是誤會,有心調停。可這婦人竟意圖煽動蕊兒監視自家,要找信王府與溫氏勾連的證據。”

婢子們都被遣在外間。

蜂蝶嗡嗡並黃昏飛鳥鳴徹底掩了此間低語。

她仍嫌不夠低,一再壓嗓,

“信王府忠君愛國,一心為社稷;溫氏逾百年傳承,著書立說無數也為社稷立下了潤物細無聲之大功。上官宴這般行事,無疑為離間君臣,殘害忠良,狼子野心,自須瑜夫人判斷,再據實向君上稟明。”

不愧檀家女,定宗一眼相中的信王妃。

與自己一樣。被一眼相中的太子妃。

最後兩句無端浮上來,紀晚苓將其撇開,淡望檀縈半晌道

“這些話不該王妃來說。信王受構陷、有冤屈,疑上官宴禍亂大祁,該由殿下自己向君上稟奏。”這般說,斜瞄競庭歌,

“而此女既被抓了現行,合該——”

“笑話。”競庭歌輕哼,卸下一身粗蠢,“王妃與庶小姐母女倆一唱一和,妾身也說是構陷。瑜夫人可有證據?便言現行。要這麼說,早先九思巷燃紙,被告後六名百姓一夜死於獄中,又算誰的現行?”

她扶著桌子緩緩亦站起,逡巡一圈桌邊三人,“六名百姓,獄中殞命,罪未察,亦無親友伸冤,便這麼不了了之翻手豔陽天了。哪國哪城有這樣的怪事?怎樣勢力能如此一手遮天?”

溫抒疑心有時日,聞言已覺坐不住。

檀縈厲著目光看她,許久字字頓

“聽聞蔚國競先生大戰後歸隱,不知所蹤。又聞競先生最會遊說,辯才無雙。”

競庭歌整個人腫腫,臉亦圓,只留一個小下巴尖兒無論如何顯不出厲害。

但檀縈盯著她眼睛往裡看,使勁看,終覺被那深處精光割了一道。

“瑜夫人,”她復轉身向紀晚苓,“徇私包庇還是大義滅親,只有你能拿主意。”

紀晚苓自檀縈難便開始籌算。

“大義滅親”四字出,她腦中仍是空白了好兩瞬。“信王妃在說什麼。”

難得冷臉。

“還能說什麼。”競庭歌粲笑接,“此刻我是上官家的如夫人,換句話講,誰也不是,便於今日殞命信王府,神不知鬼不覺。”

“競先生這是認了。”檀縈亦笑起來,漸漸收攏嘴角,重向紀晚苓,神情愈端而至肅穆,“競庭歌十五歲入蒼梧,破四王奪嫡之困,與已故蔚相上官朔扶慕容峋為君,多年來忠其君為其國,更於去歲亡崟之役中立下赫赫功勳。戰後歸隱,叫世人唏噓,如今看來,果然是計。”

紀晚苓仍是面淡,不置可否看著她,“何計?”

檀縈倏然跪,“自是夥同上官宴假意歸順、實則禍亂我大祁之計!至此刻,瑜夫人還要為護親妹裝聾作啞麼!”

“放肆。”紀晚苓壓聲也低,語氣卻重。

“家與國,輕與重,瑜夫人攝六宮事位同副後,自有考量。倘紀相在此,定分明,而果決。”

競庭歌眉眼皆冷笑,靜觀兩人相持,便聽紀晚苓回

“但紀相不在,此刻指證諫言的,也非信王。這些事不該我們管,王妃——”

“今日是後院茶會,競庭歌雖為謀士,究竟無官職、不立朝堂。”檀縈跪著抬眼,“夫人同臣妾皆命婦,管得起。”

紀晚苓終受夠了周旋。“你的意思,直接殺了她。”

“臣妾篤信,大祁朝臣與子民,欲殺競庭歌者眾。且不說此女能耐,單憑她與佩夫人、與相國府幹系,來日必以此為籌碼,亂祁國、阻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