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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兄弟姊妹

競庭歌以競庭歌面貌出現在大祁相國府門前,是九月的第二日。

孕期微胖並生產後微腫早在出宮那日就已瞧不大出。離宮後她住城郊顧星朗安排的地方,依然按阮雪音的飲食方子度日,除了呼吸南國清氣,就是伸胳膊抻腿,然後悶頭睡。

“文姨的身份我告訴她了,或有險,但以當前形勢判,利大於弊。”

滌硯來報時,阮雪音也在御書房,待人出去,想起這樁還沒同顧星朗說。

“她既暫留,回了相府,自要參與此事。待下次入宮,看完孩子,一起研究研究那兩樣東西。”

山河盤仍在折雪殿,競庭歌以上官如夫人之身出宮,自不能帶。以至於歸家當天與紀桓照面,談話最後對方主動問

“沒帶出來?”

他亦知此物落處,阮雪音明示過。【1】

“父親要我回來原是打山河盤的主意。”

紀桓搖頭,“你留祁行事,卻不帶傢伙,為父瞧不出,成算在哪裡。”

“終於也有父親瞧不出的事。說明我這一步走得不弱。”

“聽說與君上坦誠論過道了,何時動身往各世家拜訪?”

競庭歌亦搖頭,“不去了。阿巖在宮中,我還盼著隔三差五探望;這半年既歸家,該沉下心跟父親學習。”

“學成再返蒼梧為謀?”

“父親不會因此就不教了?”

紀桓平生真正授學,不過紀平和顧星朗;如今上年紀,早不閱經綸典籍,競庭歌每日跟著書房研習,現他不過翻些閒書。

“有一事,”這日近黃昏,父女倆如常坐、各自讀,紀桓開口,“今年天長節,白、蔚兩國都未有使團來賀,是你的主意?”

競庭歌不抬眼,頃刻翻一頁,“父親說笑了。天長節我被困鳴鑾殿,整回合讓祁君陛下算得徹底,哪有空排程白蔚的事。”

“那粉羽流金鳥能日行數千裡傳信吧,又在雲端,難被察覺。你回家亦有五六日了,訊息早遠播,蔚君陛下倒無動靜。”

“我跟他說過了,除非我回去,否則不必尋。且都知我在自己家中,有何可動靜。”競庭歌合上書,“父親曾說,但凡我歸家便告知去冬長役怪在哪裡,以及昔年赴鎖寧所為何事。”

“為父說的歸家,是身心皆歸。你還要扶蔚,有些事便不能知道。”紀桓搖頭,“你這孩子,該耍心眼的時候又實在,連權宜哄騙都不願。”

下人在外頭稟晚飯已備,父女倆應聲出去,一如既往只差紀齊。吃過大半,他方一身臭汗回來,打了照面,如常往自己房間,稱洗浴了再吃。

顧淳月是家中唯一同輩女子,自競庭歌回來便多有照拂,今日依舊,全程喚她吃這吃那。競庭歌不知除了紀桓紀晚苓,其他紀家人知不知道祁宮產女的是她。

無差。

因著初為人母的關係,她對紀宸倒頗多好感。小傢伙已能走穩,只說話還不利索,咿咿呀呀,總叫她忍不住想阿巖長到這時候,會說什麼,喜吃什麼愛做什麼。

她不會知道了。

連日於重整旗鼓和傷春悲秋間搖擺,晚飯後她沒去花園散步消食,復入書房以定決心。

紀平進來時她正立書架前,上下左右望。

“三妹又找什麼書?”

競庭歌不知他平日是否也這般勤勉入紀桓書房,總之她來以後,每每夜入,這位長兄都很快也進來。

第一日以“這架子為兄熟悉,可代勞”為辭,幫她快拿書。然後每晚如此,是真快,競庭歌說哪本他伸手便夠,儼然萬千典籍之擺放序列皆在腦中。

兩側對牆,八方高架,怎樣縱觀古今的歷練。

“還是沒有特定的,依舊由大哥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