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朗說阮雪音也不喜戴這些,但他送了,她就戴,習慣了,也很喜歡。”
是一串璀璨奪目的梅紅,日日在那丫頭腕子上,說叫淺紅晶石,競庭歌記得。
“人家是送,”她想說心上人,覺得力道不足,改口“送妻子,君上也該送妻子,而不是送臣下。”
“此役你有大功,雖未能完成十分,旁人皆不及。本該大賞,一串珠子算什麼。別的賞賜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也與臣工們商議過,都贊成,不日便會送到靜水塢。早該賞的,一直在處理邦交事宜,耽擱了。”
競庭歌無話可說,“多謝君上。受之有愧,只能來日彌補。”
她復抽手,慕容峋沒再堅持。
但指尖血留在了他掌心。
他蹙眉,“來人!”
霍啟門外應聲。
“傳御醫。競先生手傷了。”
“不必!”競庭歌忙揚聲阻,又嚮慕容峋,“這麼小的傷,確實不必。”
兩人對話亦與從前不同了。競庭歌一時想不通緣故,是自己做了孃親不若從前鋒利,還是對方隨年歲增長心思變得難測、不若從前平直。
總之這氣氛難捱,叫人不慣,她打算告退。
“那我幫你看看。”慕容峋卻道,人隨這句話繞過來。
他跪坐下抓過她那隻手細看。傷在食指,一道深口,還在緩慢滲血,他再抬高些至嘴邊,含住。
“你——”
“別動。”
分明在輕吮,吮那些血,也便將指頭撩撥得酥軟,競庭歌但覺周身血液都聚去了那處。“又不是在荒郊野地無法子,回去包紮一下就好了。”她說得不連貫,奮力抽手。
慕容峋置若罔聞。
過去幾年他們一再這樣鬧過。掙脫不得,最後還是有了阿巖,鬧與不鬧,都到了這步。
而此刻門是關著的,與在靜水塢其實沒有差別。
她收聲由他。
該快近暮,日色更柔。偌大閣內光海柔波,慕容峋鬆開她指頭卻不鬆開那隻手,稍力一拉,探另隻手繞伊人腰肢將她帶至身前,半攏入懷。
前額抵前額,競庭歌以為他要親上來了。
卻停在這步,許久方聽他道“皇后有孕,是國君該為,不是慕容峋從心而為。”
競庭歌沒料他這樣,他從來不說這種話。
——倒像是顧星朗哄阮雪音的話。拜師了?專學這個?
“歌兒。”
他究竟知不知道她親爹也這麼喚!太不堪入耳了。
“我知道了。”她懶再勸無論責任道義真情,好好待妻兒便是,又覺對妻妾成群的國君本不需這樣勸,不動聲色推他,“君上放心便是。”
慕容峋便在這句話尾端襲進來。
實在很囂張,唇角試探都無,長驅直入,翻江倒海。
混著她指間血氣。
她一開始是受著的,漸覺他過火,壓迫漸生,想拒絕,現勉強逸出的音色更不堪入耳。
勢頭愈烈到了頸側。
然後沉淪,層層深入。
重疊紗緞如春花綻開,春花之下細雪幽香。
“舍城池換你安好,是從心之為。”他氣息粗沉在她耳邊,“再選一次亦不悔。”
【1】664悠悠我心
喜歡青川舊史請大家收藏青川舊史本站更新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