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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4章 瘋妃

這些所謂預言,是否人為製造,被代代相傳以成一個註定不敗的陰謀,顧星朗暫時沒把握。

但他相信這種可能。

落完肖家主,他去了寂照閣,沒進,只站在門口負手立,直至黃昏盡頭。

據稟報,去冬阮雪音鎮霽都期間也來過,是個下雪清晨,也是這樣站在門口,時間很短。

他迄今沒問她。

夜裡回到承澤殿,兩個孩子都已睡下,阮雪音仰臥在月洞窗下舉一本書仰看,細小的黃葉飄進來落在淺白裙紗上,星星點點,如泊秋水間。

“從前誰說的,躺著看書不好。”顧星朗過去,站在軟榻邊。

是一冊醫書,她蓬溪山的東西。

阮雪音一半心思在書上,另一半神遊天外,聞聲醒轉,偏頭莞爾

“累,又不得不看,出此下策。”便坐起來,書放一邊,“今天好晚。”

“嗯。處理了些事。”

夜風持續帶小巧橢圓的秋葉入室內,灑了一榻。顧星朗落座,隨手撿起一片,手中把玩。

“肖家,要出事了?”

阮雪音雙腿側蜷往一個方向,單手撐另一側,整個人歪斜有些慵懶。

顧星朗抬眼,“因為寧王和上官宴一起去了鶴州?”旁人都道是鹽政改革,但她是阮雪音,他任何動作,她總能猜得關竅。

阮雪音搖頭,“肖曖。今日在淘沙看見她,三魂丟了兩魂。”

“肖子懷做了多年御史,真不白費,大嘴巴一個。”

又哪裡是大嘴巴,家族有傾塌之危,侄女就在城中,還在皇后手下做事,不通氣才反常吧。

“策論的作業剛佈置下去,以為你會等一等。”

“蔚國蘭氏鹽案不知哪日就要水落石出,未免到時候手裡的籌碼掉價,先用了再說。”

阮雪音稍沉吟,“肖氏沾染的也是鹽政。”鶴州,不難猜,“看來兩頭都是上官宴的現,是最近局面的起手。”

顧星朗不意外她事事料中。“肖家的馬腳去冬便露了。我放著沒用而已。至於鹽政一項,他們供認不諱,那麼至少,上官宴有認真辦差。”

的確。但這些個把柄是他經商十數年的積累,從前不用今日用,很難說不是盯著時機。

“肖家暫時逃過此劫了。接下來會全力輔助改良鶴州鹽政,那些個沾染,錢財、資源,寧王和上官宴會處理。”

算是答了她先前問。

而阮雪音當然明白,所謂處理實是重削,溫氏之後,檀、紀相繼走低,肖氏算第四盤魚肉。

“肖家家主我送走了。傍晚剛動身。”他又道。

這句本不必說。蓋因阮雪音並沒有問,根本都不清楚那位年邁的家主被秘密召來了霽都。

而送走此詞,十分耳熟,今年春天紀桓和溫斐就是被送走的。她九分篤定是去了深泉淺野。

但他沒明示,她也就不問,見他不知又想到了什麼重陷深思,不打擾,自拿起手邊書繼續讀。

“你信預言麼?”

卻聽秋風掃落葉的靜謐中他聲再起。

有些遠,像被風從遙遠之地送過來。

阮雪音抬起頭,看了他片刻。“不由得我不信。你說過宇文琰曾預言了崟亡的年份。”

她稍停頓。

“說不定我也會。”

顧星朗稍怔,旋即笑起來,“觀星所得沒那麼準確吧。”

“不是。”阮雪音依舊看著他,“我好像,能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