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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3章 問情

阮雪音埋著頭“怕誰聽不見你說話麼?”

競庭歌站直,將門一關走進屋。“真解了毒,叫他長命百歲了,又當如何,顧星朗怎麼說?”

阮雪音方抬頭“問這做什麼?”

競庭歌一臉“你明知故問”,對面坐下。

“他沒說。須視他狀況而定。”

第一個他指顧星朗,第二個他指阮仲。“所以呢,他狀況如何?”

一問病況,二問心態。而阮雪音當然明白,她同顧星朗一樣,更關心後者。在這件事上,此二人難得想法一致——已被劃入祁蔚的國土不能再起變數,阮仲不能再翻風雲,否則只有一死。

“都如你們所願。”

身體未復,心態穩定。

競庭歌松半口氣,便去瞧她案前狼藉,“明樓翠不愧是老師關門之作,竟難成這樣?耗了得意門生兩年功夫,仍不得解。”

阮雪音於此事有愧,搖頭,“是我在霽都事多,未能潛心鑽研;且相隔千里,許多法子不能即時試。”

競庭歌點頭,“你一直不在,只能不停更換藥方、飲食,最多再予他一些日常自理的建議?”心頭患稍解,她亦有閒情熱心好心,

“我記得解四姝斬要用針,當初老師教你扎針,那穴點陣圖還是我畫的。試了麼?”

不得不說競庭歌腦袋之靈光,雖未習醫,總能想到關竅上。

阮雪音本就打算明晚最多後晚開始施針,確因想到了四姝斬——藥師製藥,其實與裁縫製衣、廚子創菜、工匠明有些像,總帶著個人偏好。四姝斬這種奇毒,集四位頂級藥師之功煉就,便是靠針灸加方劑治癒;而明樓翠是老師晚年所作,難說沒有承襲。

“這次就試,正好時間夠。”遂點頭,“所以今晚挑燈,想盡快定出一套施針之法。”

競庭歌嗤笑,“當初解顧星朗的四姝斬就是一頓猛扎吧?阮仲還是有福氣,總能與你夫君一般待遇。”說罷,思忖,忽美目圓睜,

“那不是也得脫?”

四姝斬是扎背,從前她畫的穴點陣圖她清楚——所以當初顧星朗就脫了的。後知後覺啊!

“你二人從那時候就開始眉來眼去吧?說什麼防著你不讓侍寢,卻因病脫了衣,這般被你一拿捏一照料,沒多久便丟了魂兒。”

她這才將前塵伊始關聯上,推演熱情熊熊燃燒,“歷史重演啊!現下又要如法炮製到阮仲身上,”便投去同情一瞥,

“只怕是,剪不斷,理還亂。”

阮雪音本端著一身醫者正心操持與阮仲相關的所有事。

被競庭歌這般分明地警示,臉上紅了又白,險些心生放棄。

“想多了。”許久方介面,“他如今看破紅塵,其他事情,也早就說得很清楚。”

未免再被對方取樂,她轉守為攻

“此番見你,倒比從前鬆快了許多,也更有心思玩笑,是蔚國那頭深謀隱局查得順,還是與慕容——又或上官?相處得好?你決定選誰了?”

這些事對競庭歌而言也不是能隨便玩笑的,當即便有些急眼“我跟你怎麼一樣?”

“是不一樣。你需要選,而我從頭到尾就沒選過。”

競庭歌很想脫口“我也沒選過”,驀然意識到此題背後,有一項真正緊要須同對方攤牌。“他應該繼承了上官朔,乃至於文綺留下的未竟之事。他所知道的,應該比其他幾家更多。”

雙方從未明確過要攜手破此局。

然一年多以來各自動作,又分明在通氣在合作。

更何況顧星朗和慕容峋,暗中有默契。

此時的阮雪音和競庭歌,也便可以直接討論。

“蘇晚晚對我供出了上官宴。但他否認。”阮雪音道,“而這一輪世家清洗,至少肖、蘭兩家,是直接栽在他手上。真幫忙還是推局勢,不好說。”

“是難說。畢竟兩家罪有應得,並非誣陷。”競庭歌沉吟。

“上官妧這一年多在做什麼?”

“拾花弄草。她在蔚宮闢了座藥園。”

阮雪音難得挑眉。

“跟蓬溪山藥園的品種,八成重合。也正常,畢竟咱們幾個都乃藥園後人。”

“是慕容授意?”

“她自己的主意。那呆子哪有這些心思。”

阮雪音聽她這回合提慕容,總覺與從前不同,卻是沒了心情談論情愛。“你與上官宴,從麓州到霽都,大半年時間,近兩百日相處,全無現麼?他對你說過那麼多話,沒一句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