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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這話客套。”趙長卿笑問,“楚哥哥不會是因我多嘴查了李公子才留意他的吧?”

楚渝亦不否認,只道,“我在邊城,訊息總是靈通些。何況妹妹送我的酒的確極好。”李睿給趙長卿的酒,除了送凌騰的,後來看楚渝有興趣,趙長卿便分裝兩小壇給了楚渝。

楚渝問,“上回李公子送你的酒,還有沒?”

趙長卿道,“早沒了,我爹好幾回在家請人吃酒,已經吃光了,我都沒輪到吃幾回。楚哥哥還想喝麼?”

“倒不是我想,是我爹說李翰林釀的酒,連陛下都贊過,大大的好酒。”楚渝笑,“你給我的兩小壇,我早喝光了。前天沒留神跟老爹說漏嘴,老爹還想嘗呢,我只得實話實說自己吃光了,給他一頓好罵。”

趙長卿直笑,“我去問問,若李公子又帶了酒來,要兩壇也沒什麼。”

“哪能因這等小事向李公子開口,叫人笑話!你別去給我丟人啊!”李家的酒雖好,不喝也不會死,楚渝千萬叮囑,“給我記牢了,不準跟人家要東西!”對於男人而言,面子比性命都重要!

“知道了。”囉嗦魚。

楚渝之所以敢把事託給趙長卿,還因趙長卿的一樁好處嘴緊。

先前楚越的事,趙長卿早察覺了出來,非但她不往外說,連丫環的此都封的嚴實。非得這樣,不然楚渝還不敢將事情相托。當然,李睿贈酒的事,就是趙長卿說與楚渝知道的,這主要是因為趙長卿沒覺著是什麼不可說的秘事,便不留神說了。

楚渝這事,趙長卿沒跟家裡提一個字,就是給鄭穎下了回帖子,悄悄的同鄭穎說了而已。鄭穎回去問過兄長,因宋嘉讓的確是住在鄭家,這事便宜的很。

宋嘉讓是御前紅人宋榮宋子熙的嫡長子,生母出身高貴,其外祖父身上還有武安侯的爵位。自己家裡的一些關係,宋嘉讓還是知道的。這楚家,與他家走的並不近,但,與他二嬸是極親近的。只看兩家千里迢迢還有年禮往來就知道了。

既然楚家遞了信來,何況這是正經的正二品守邊大將軍,哪怕武將官職沒有文官那般吃香,但,到了楚將軍這種地步,亦是簡在帝心之臣,尋常人豈能小覷於他?

宋嘉讓原是揹著老爹偷跑出家門來邊城北蠻遊歷長見識的,何況,他家教甚嚴,更不敢仗著父親的名頭做什麼事。他與李睿交好,來了邊城也只是打擾鄭家而已,沒有官場交際的意思。不過,楚家都遞了話過來,兩家著實有些關係,實在沒有不見的道理。

宋嘉讓私下同李睿道,“不愧是邊城的大將軍,楚家真是好快的訊息。”既知道他來的事兒,李睿的底細定也給人打聽清楚了。

李睿摸著下巴微微一笑,“這事倒有些稀奇。”在邊城行商的人多了去,好端端的,楚家如何會注意他一個販貨小商賈?鄭家、李家,均與楚家沒什麼交情,他認識的人裡面,只有趙長卿同楚姑娘相熟。趙長卿的底細,李睿清楚的很。莫不是趙長卿與楚家姑娘說了什麼,叫楚家人生了疑,才來摸他的底。如今知道宋嘉讓來了邊城,楚家便起了相見之心不成?

既是有這份關係在,宋嘉讓並不偷偷摸摸的,他身上沒銀子,當然,李睿手上的銀子都是他妹妹的。李睿拿銀子置了份不算簡薄的禮,提前遞了帖子,兩人捯飭的光鮮亮麗上門請安。

楚將軍豪氣干雲,對待晚輩熱情又照顧,他自詡為宋嘉讓二嫂的孃家人,便沒將宋嘉讓當做外人。起碼是拿出了通家之好的架式來,楚夫人見著宋嘉讓李睿也高興,尤其對著宋嘉讓,“我年輕時,也見過你母親,再好不過的人。”武安侯府嫡長女,什麼都好,就是命短。

而且,自從閨女死活沒眼光的看上了梁青遠,楚夫人便添了一樁毛病,她面兒上不好挑剔梁青遠,但,每每看到一個適齡少年,楚夫人便有意無意的同梁青遠比較一番。尤其宋嘉讓,宋榮雖出身寒微,卻是帝都新貴,且,宋嘉讓母族顯貴啊,又有這樣有本事的親爹,別看宋嘉讓大大咧咧,前程已是十拿九穩。

當然,楚夫人瞧著宋嘉讓如意,一對比行商的李睿,楚夫人便又覺著,梁青遠還算不錯了。有丈夫提攜,也不缺前程,總比這書香門第出來行商的強。

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楚夫人也只得做此安慰了。

楚夫人很是周全的問候過宋家全家人,當然,也沒有冷落李睿。只是,楚夫人明顯對宋嘉讓的同胞妹妹宋嘉言更有興趣,還多問了宋嘉言幾句,宋嘉讓自豪又謙遜的答了。

之後酒席齊備,男人們便去吃酒了。

宋嘉讓的爹宋榮是狀元出身,文采飛揚自不必提。狀元三年一換,推陳出新的度是一等一的。宋榮最大的本事還不在考狀元上,只看他年紀輕輕已混成正三品戶部侍郎,與朱老太太的大兒子朱大老爺的品級相同。唯一不同是朱大老爺已是鬍子花白,宋榮尚未至不惑,依舊面如冠玉,便可知宋榮做官的本領亦不遜於他科舉的本領。

有這樣的一個親爹,宋嘉讓偏生不好文事而好武事。

一席人便沒有不會交際的,尤其楚家父子都在軍中任職,尤其是知道楚渝去年便已在軍中幫忙後,宋嘉讓頗是小小羨慕了一番,很是跟楚家父子打聽了一回軍中事。

楚將軍笑,“先時知道你來了,以往也沒見過你,你父親是再有學問不過的,還擔心我家粗人出身,說不到一處去。不想,賢侄竟大合我的心思,你這性子,不似宋子熙的兒子,倒似我的兒子一般。”

宋嘉讓笑,“我因是私自離家,半點不敢聲張。家父早跟我說起過伯父,我平素最仰慕伯父威武,卻又擔心伯父威嚴,故此不敢來相見。”

楚將軍一樂,“似你們這般大的男孩子,正是胡鬧的年紀。你私自離家,簡直是膽大包天。只是,如今已到邊城,想去開闊眼界便大膽的去,怕甚!反正出都出來了,索性把想看的想玩兒的都看過玩兒過,也省得日後惦記著。”

“哎喲,要是我爹有伯父這般開通,我得給菩薩一天三柱香。”

楚將軍濃眉一挑,笑道,“反正回去也短不了罰,你現在樂呵些,回家不至於太后悔。偷偷摸摸出來一回,若心願沒達成,再回家挨一頓,那才叫一個悔不當初哪。”

宋嘉讓哈哈大笑,一面執壺給楚將軍斟酒,一面道,“伯父是過來人哪,我得好好敬伯父一杯。”

楚渝笑,“是啊,爹,你多喝幾杯。”對李睿道,“你送卿妹妹的酒,她轉送了我兩壇,先時我一說是李家叔叔釀的酒。我爹還為我沒孝敬他老人家把我罵了一頓哩,幸而李兄爽快,又帶了好酒來。”

楚將軍笑罵,“吃酒都堵不住你的嘴。”

李睿笑,“我爹喜好釀酒,他釀了酒從來不當年喝,喜歡東埋一罈西壇一罈。其實有多少酒自己也記不大清了,等閒又不肯送人。便是我這做兒子的想要都不肯多給,如今我學了乖,只管不與他說,反正隨便地下挖一挖就能挖出酒來。只要事後把坑填好,我爹也不知曉。”

大家又是一番說笑。

總之這酒吃得很痛快,楚家父子都是爽快人,這算是認了親,楚將軍並沒勉強叫宋嘉讓住到將軍府來,只道,“你們年輕人,不喜拘束,只管自己玩兒去。有好酒,送我幾壇就成了。若有事,別同我客氣。”

倒是楚夫人沒少贊宋嘉讓,又提起宋嘉讓的妹妹宋嘉言,對丈夫道,“小咱們阿渝四歲,也不算小太多。宋大人我雖沒見過,也是聽說過的。他年紀輕輕便中了狀元,帝都人都稱他為玉郎。現在就是正三品高官,嘉讓的母親更不必說,那是武安侯府的嫡長女,正經的名門貴女。看嘉讓的形容,他的同胞妹妹,也差不了。兒子閨女一樣大,咱們閨女有了著落,兒子的事也得抓緊了。”

楚將軍思量一回,倒,“要說門第,倒也般配,嘉讓我見了這一回,覺著家教是錯不了的。只是一樣,宋子熙的長女,可是出了名的厲害。”

楚夫人挑眉,只是不信,“這話說的,哪個千金小姐沒個脾氣?若是那等麵糰兒一般的,我還看不上呢。你也想想,咱們阿渝沒個同胞兄弟,媳婦能幹方好。這也稀奇,你一個統領千軍萬馬的大將軍,正事還忙不過來,何時留意起這些閨女孩兒的事了?莫非早就相中了宋家閨女?”說到最後,楚夫人又有幾分興奮。

“以前咱們與宋子熙來往並不多,我根本沒見過他家閨女。只是,頭前那年景惠長公主不是被降了公主品級麼,就與宋家長女有關。”楚將軍對帝都的事十分清楚,道,“我雖不知內情,不過,你想想,便是你得了機會,也不見得能叫景惠長公主吃癟。別看嘉讓性子開闊,宋子熙可不是這種脾氣,他的長女,性子就不是好相與的。再說,畢竟年紀尚小,也不知道宋子熙是個什麼意思。咱們先細細打聽著,若是女孩兒不錯,還是要問一問妹妹。”這說的就是興國侯的孫女,宋嘉讓的二嬸了。

見丈夫亦有此意,楚夫人高高興興的應了,暫且把宋嘉言記在兒媳侯選人之一,又道,“可惜妹妹沒個女兒,不然,咱們兩家結親才好。”這話其實很有些口是心非,興國侯府的爵位已由旁支子弟繼承,楚將軍不忘恩,方與宋耀來往多年,與如今的興國侯並不親密。何況,哪怕與宋耀家更為親近,楚夫人心裡到底是更願意宋榮長女的。沒別的原因,宋榮非但官位更加顯赫,其妻族也很是得力。兒子沒有同胞兄弟,女兒又嫁了個父母雙亡的女婿,梁青遠一時半會兒的抵不得大用,楚夫人自然願意兒子結一門好親。

楚渝並不知父母已想到他的婚事上去,他與宋嘉讓李睿倒是很處得來,只是宋嘉讓與李睿要去北蠻,楚渝是抽不開身相陪的。倒是鄭嘉,秀才證書拿到手,與家裡父母說了一聲,也同他們一道去了。

當然,這會兒李睿早已知曉楚渝查他底細的原因,沒少私下打趣楚渝,“你這般防火防盜,嚴防死守的,我看趙姑娘還懵懂的很呢。”

“少嚼舌根,她還小的很,現在告訴她是叫她徒增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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