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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這道理人人都明白,那死丫頭只是聽不進耳。”淩氏嘆道,“不只是媳婦不好過,這成親之事,男家巴著女家些,嫁過去日子才好過。為媳本就低了,若是女家倒貼,偏是你二舅媽那等潑才,如何過得日子?”

淩氏恨鐵不成鋼,咬牙道,“都是我一個肚子裡出來的,阿蓉素日也明白,偏生到這等大事關頭,竟沒你一半的本領。”長女親事雖坎坷,無外乎是長女不願意嫁,最終縱使挑到夏家這等窮家,趙長卿自己有銀子有產業,日子照樣過得自在。到了趙蓉這裡,竟去倒貼男人,哪怕倒貼的人是自己孃家侄兒,淩氏心中仍是不喜。

趙長卿道,“日子還不是自己過的。”

淩氏嘆口氣,託了長女道,“我是勸不動她了,你們是至親姐妹,你去勸一勸她吧。”倒不是長女與次女關係多好,只是長女素有本領,淩氏頗是信服。

趙長卿並未接母親這差使,直接道,“阿蓉哪裡是好勸的,要我說,找表兄來與她說個明白,徹底斷了她的念想,也就成了。”

淩氏道,“這事怎好與阿騰說?”說出去,豈不壞了次女的名聲?

趙長卿笑,“母親不必擔心,先不說咱們兩家是姑舅至親,二舅媽死皮賴臉的不再回廟裡,咱家可是什麼都沒說的。只管叫了表兄來,依他的品性,也不會往外說的。事情做的機密些,別驚動其他人才是最要緊的。”這話一出口,淩氏沒覺什麼,倒是趙長卿先暗暗吃驚,看來我早不是先時那個天真傻氣的趙長卿了。我早已習慣了迅的分析利弊,做出判斷,進而決策。

淩氏仍在為趙蓉的事焦心,咬咬牙道,“實在不成,就得用這個法子了!”又絮絮叨叨的同趙長卿說了許多家裡的事,淩氏嘆道,“你在家時不覺什麼,你這一嫁,我頓失臂膀。”關鍵是出主意的人沒了,淩氏很有些不慣。

趙長卿笑,“過一二年給阿寧說個媳婦,母親還怕沒有臂膀?”

說到兒子,淩氏又笑起來,“真有人跟我打聽阿寧的親事,我瞧著,還有一二家不錯的,只是人家閨女年紀尚小,阿寧也得考秀才,男孩子,晚上一二年也不要緊。”

趙長卿笑,“阿寧性子直率,給他尋大方端莊的女孩子,非但能幫著母親理家事,夫妻間和睦,日子才過得好。”

淩氏笑,“這話正中我的心坎兒。我就盼著阿寧能早些考了秀才出來,到時親事上還能再往上挑。”家中已是六品門第,淩氏的心自然是高的。

母女兩個高高興興的說起話來,傍晚趙勇回家,見到長女、女婿,自是歡喜。及至用飯時,趙老太太見淩氏滿面笑意,愁色全消,便知趙長卿寬慰過她了,心下一笑,嘴上不提半句。趙蓉雖有些懶懶的,也未有掃興的事生。趙長宇年紀不大,已不願同女人們在一席上,跟著父親兄長去了男席吃飯。淩氏難免嘮叨幾句。

淩氏得了趙長卿的主意,與丈夫商量過,便尋了凌騰來與趙蓉說個明白。

凌騰聽淩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了趙蓉的痴心,半晌無語,低聲道,“卿妹妹小我兩歲,蓉妹妹小卿妹妹四歲,小我六歲,我素來只當她是個小妹妹一般。”

淩氏拭淚道,“我知道你是個明白孩子,只是那丫頭鑽了牛角尖,我再沒法子的。還得你與她說個明白,徹底斷了她的念想才好。”

凌騰能說什麼,只得應了。

自小到大,凌騰一顆心都是放在趙長卿身上的,他從未想過,趙蓉竟會對自己起了淑女之思。似乎在他未曾留意的歲月裡,趙蓉已經由小小女孩兒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在少女的閨房中,凌騰沒來由的有些緊張。趙蓉倒了盞茶給凌騰,凌騰哪裡有喝茶的心,溫聲道,“蓉妹妹,我——”

“表兄不必說了,我知道表兄想說什麼。”趙蓉心酸一笑,“自小,表兄來了我家,最喜歡跟姐姐玩兒。到了姐姐的屋子裡,誇了這個,再去贊那個。我每每就想,什麼時候也請表兄到我屋兒裡來玩兒,哪怕靜靜的喝一盞茶也好。”

凌騰的年紀,早過了談情說愛的天真,他微微嘆道,“表妹厚愛,我實在無福消受。”

趙蓉眼睛一酸,“表兄看了姐姐多久,我便看了表兄多久。”你不過愛了趙長卿一世,我卻對你兩世痴心,你怎麼就看不到呢。

凌騰輕聲道,“對不起,我只當你是妹妹。”說完便起身離去了。

趙蓉並未挽留,凌騰自趙蓉窗前匆匆離去,趙蓉望著滿院春光,喃喃,“你怎麼就忘了我呢。”你怎麼就忘了我呢?

怎麼就忘了呢?

淩氏原想著凌騰把話說清楚,趙蓉應該清醒了,誰曉得,趙蓉仍是不願嫁人,直惱得淩氏不知該如何是好。想著什麼時候叫長女回來,再商量個主意方好。

趙長卿如今亦遇到了一樁意料之外的事,趙長卿驚詫非常,一雙杏眼瞪得溜圓,“林姐姐,你要去帝都?”

林老闆笑,“是啊,原本聽說邊城繁華不讓江南,偏生我來的不是時候,如今不準與西蠻貿易,邊城的有錢人也少了。我這生意外頭瞧著光鮮,其實有限的很,在這兒,做得再大亦不過是在井裡稱王。聽說帝都才是真正繁華,我準備去帝都闖一闖。若是能混出個頭臉,以後你去帝都也可投奔於我。”

趙長卿與林老闆交情不差,十分捨不得,道,“那是多老遠的話,林姐姐要走,咱們的生意可怎麼辦?”

林老闆笑,“虧你是做生意的,怎生這般愚鈍。咱們合夥的除了神仙養容丸,就是胭脂水粉了,這兩樣,都有李掌櫃那裡,有梨子看著,你不必擔心,我無非是抽成罷了。餘者我這鋪子的料子,我這響亮的招牌,還怕沒人買?現銀兩萬兩,我悉數兌成了黃金,換了銀票帶在身上。鏢行也請好了,再過幾日交接後就與母親去帝都了。”

趙長卿嗔道,“林姐姐該早些同我透個信兒才是。”

林老闆笑,“又不是以後不聯絡,我早問過李掌櫃,帝都也有咱們的鋪子,我到了帝都落腳,少不得要麻煩他寫封介紹信,先往咱們胭脂鋪子那裡落腳,到時再給你信兒。”

趙長卿問東問西,“請的哪家的鏢行?路上的東西可預備妥當了?我叫相公配幾丸尋常常用的藥給你帶在身上,頭疼腦熱的用著也方便。何況這眼瞅著天就熱了,也得防著中暑……”

含笑聽趙長卿好一通囉嗦,林老闆笑道,“你成親這些日子,還沒問,你過得好嗎?”

“挺好的。”

“那就好。”

林老闆與趙長卿說明白去帝都的事,便叫趙長卿回藥堂了。趙長卿回家的路上同夏文說了,夏文咋舌,“林老闆真是好大的氣派,她這生意在邊城同行裡也是數一數二的了。”竟然還想去帝都做更大的生意。

趙長卿悶悶地,“是啊。我真捨不得林姐姐走。”

夏文道,“你這捨不得還好,就不知紀二弟如何傷心了。”小紀賬房對林老闆的傾慕,長眼的都能看出來。

趙長卿輕嘆,“這話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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