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溫臉上頓時顯現出了奉公守法的模樣。
“只賣鹹菜”這四個字落地有聲,不知廉恥......
不,說錯了。
是一股正氣!
王田眯著眼打量著朱溫,許久沒有出聲。
他在想這罐子裡的鹽到底是何來源,而面前這小子又是什麼來歷。
一個八歲娃娃的反應靈敏度,竟到了能空手接住樓中小二在背後襲來的一棍子?
一個八歲娃娃居然談吐不凡,且鎮定自若?
一個八歲娃娃帶來的鹹菜竟比官鹽醃製的還要好吃?
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王田將眼神收回,放平心思,微微笑道“那看來朱小哥這次來我們酒樓主要是賣著鹹菜了?”
“沒錯。”朱溫直面回答道。
“這鹹菜...很好。”王田不可否認,他停頓了一下,道,“我買了。”
“只不過我不知朱小哥還有多少這樣的鹹菜可以出售呢?”
朱溫仔細在心裡默算了一下,抬頭說道“若你著急要,我七天後可以送八十斤鹹菜給你。”
“可否長期供應?”
“可。”朱溫挑眉說道,“一個月九十斤。”
“極好,那朱小哥的所有鹹菜我都買斷了。”王田拍手承諾道。
“我...還沒說賣多少錢呢?”朱溫看著王田緩緩說道。
“朱小哥只管出價,我絕不還價便是。”王田財大氣粗,仰脖傲氣說道“我酒樓虧損了一個月都沒關門,靠的是什麼?”
“靠的自然是錢源深厚!”
此時王田的樣子像極了那些突然暴富的暴戶。
“絕不還價”這句話讓朱存感動死了,但朱溫卻沒有。
因為他看到了王田仰脖時脖子底處微微露出來的一道疤紋。
這是一道刀疤。
而且看其顏色深度,這是致命傷。
朱溫又歪頭看向那瘦得如同個竹竿似的店家小二。
這小二臉上雖嬉皮笑臉,但走路竟然幾乎一點聲音都不會出。
有意思了。
像土匪的掌櫃。
有濃厚血腥味的廚子。
走路沒有腳步聲的店家小二。
這樓裡,藏龍臥虎啊!
朱溫想到此處,不禁裂開嘴笑了起來。
與虎謀皮,倒也有趣。
“做生意的第一點,就是誠信。”朱溫認真說道“我這是用官鹽醃製的鹹菜,官鹽明碼標價三百文一斤,我這鹹菜總共十斤,用的官鹽是一斤,所以......”
“給我四百文便好了。”
“小哥還沒算您給我酒樓起名的錢目呢。”王田擺擺手,特意補充道,“碭山縣第一樓,這名字極對我胃口,所以算上這名字錢,我總給你三貫錢!”
一貫錢相當於一兩銀子。
三貫錢也就相當於三兩銀子。
只是白銀不作為底層階級流通貨幣,所以流通的還是鑄造的錢幣。
這三貫錢足夠朱溫母子四人安安穩穩地生活小半年了。
所以朱溫也沒推辭,欣然接受了。
朱存看著王田拿出來的三貫錢兩眼放光,啥心思都沒了,心裡只有這沉甸甸的三貫錢。
朱溫接過這三貫錢掂量掂量了一下。
呦呵,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