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黑衣閃爍。
不知哪裡飛出來的貓頭鷹不恰時宜地咕咕作響,打擾了整個殺人的氣氛。
孫二現這個小孩跑步的度要比一般小孩要快很多。
尤其是人在黑夜裡奔跑時,本應該會受到視力因素的阻礙,從而度會放慢許多。
可這個小孩的行動卻是更加敏捷了。
彷彿是曾受到過夜晚奔襲的專業訓練。
沒錯。
朱溫在跳躍一個凹凸不平的土坑時,回憶起了前世自己在特訓隊裡經歷的種種訓練。
每一項訓練他都能得到第一名。
所以夜間奔襲這件事對於朱溫來說,只是家常便飯而已。
而朱溫的這個宿主身體,又天生比一般的八歲孩子要強大許多。
平時朱溫抓鳥捕魚的靈巧,再加上這幾日跑步去鹽灘積累出來的耐力,一下子就揮出來了。
所以孫二在短時間內追不上朱溫是十分正常的。
朱溫又奔跑幾百米,終於停下了。
他在心裡默默計算著,這裡離著家中的距離,至少得有一兩裡地了。
而且此處屬於村郊,周圍荒涼無人家,若是生巨大的打鬥聲,也不會讓人聽見。
就在這吧。
朱溫挽起袖子,在原地安靜地等著。
很快,孫二追上來了。
兩人的距離其實一直保持在六七十米左右。
孫二也想加,只是天太黑了,一加很容易絆倒自己,那樣的話更追不上朱溫。
“你咋不跑了?小兔崽子,兩裡多地了,沒力氣了吧?”孫二叉著腰一邊調整呼吸一邊指著朱溫說道。
“你是誰?”朱溫不慌不忙地直接問道。
“我是誰?你看不出來嗎?我是殺手!”孫二指指自己身上的這身夜行衣說道。
專業不能被侮辱。
這是孫二的人生信條。
“我是問你是她們僱的專業殺手,還是縣裡某一家的派出來殺人的奴僕。”朱溫搖搖頭,又重新問道。
孫二眼神變了。
“她們是誰?”孫二嚥了咽口水,心裡不禁生疑。
這小子是知道今夜有人來殺他?
“靜心觀的尼姑啊。”朱溫漫不經心地說道,“不過看樣子你不像是個專業殺手,估計你也就是縣裡某一家的奴僕吧。”
“讓我猜猜是哪家。”朱溫回想起白天見到那個“孫”字,開口試探了一句,“不會孫家吧...”
孫二身子一顫。
這小孩事出反常!
孫二突然想起剛才的事情,一般小孩或者是一般成年人要是出門見到一個黑衣人,第一反應先會是呼喊的,而眼前的這個小孩卻是一聲不吭,直接往外面跑。
“沒錯,我就是孫家的,你猜到了又怎樣?!”孫二摘下了蒙面說道。
是啊,猜到了又能怎麼樣?
眼前這小孩剛到自己鼻子尖處。
手無寸鐵。
看樣子也不曾殺過人,孫二估計這小孩手裡連份雞血都沒沾染過。
“行,我攤牌了。我就是來殺你們一家的。”
孫二亮出銀光閃閃的匕,一邊走近一邊說著。
“你這小兔崽子,害我多跑了兩裡地,我會好好地報答你的。”孫二把報答二字喊的極重。
孫二決定出手一定不要一擊致命。
他要像貓抓耗子一般,好好折磨眼前的這一小孩,方能挽回一下自己追了半天才追上的面子。
“那就沒問題了。”朱溫鬆鬆筋骨,說道“這筆賬我就記在了孫家和靜心觀兩家身上,我會討回來。”
“噗嗤。”
孫二好像聽到了一個笑話,“一本正經的小娃娃好可愛,可惜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了。”
反派的專屬語句。
朱溫前世都聽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