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姐您這幾年都沒有睡過幾個好覺,而且總是從噩夢中醒來,現在還得需要凝神香助眠才能睡著。”丫鬟心疼地說道。
張采薇笑笑不說話。
因為丫鬟說的這些事情都是真的。
很多時候,張采薇總是從噩夢中驚醒,她夢到過朱溫在戰場上被人用槍捅死,還夢到過朱溫騎馬時從馬上摔了下來等等。
越做如此驚心動魄的夢,張采薇的心中擔憂之情就越來越重。
就在張采薇又在回想剛才做的那個噩夢時,一聲匆忙的叫喊打亂掉她的思緒。
“女兒,女兒!”
是張富柄的聲音。
張富柄匆匆忙忙地跑向張采薇的屋子裡來,他那著急的模樣像是生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爹,怎麼了?”張采薇連忙站起來迎道。
張采薇第一次見到自己爹爹如此驚慌地面容。
準確來說,也不是驚慌。
因為張富柄的面容中貌似還帶著一絲喜悅。
所以稱之為驚喜比較貼切一些。
“女兒,來好訊息了。”張富柄喘勻氣,這才咧開嘴巴露出笑容說道“阿三回來了。”
這一句“阿三回來了”猶如平地春雷打在張采薇的身上,讓她久久不能平靜。
“爹,您再說一遍?”張采薇不敢相信地問道。
“傻女兒,阿三回來了。”張富柄寵溺地嘆了一口氣,又說一遍。
其實張富柄心裡一點數都沒有。
朱溫是回來了。
但是此時的朱溫和去時的朱溫完全不一樣。去時的朱溫只是一個剛剛起義的小反賊,可是現在呢,都成為了都能和朝廷分庭抗禮的大將軍。
誰知道朱溫的心到底變沒變?朱溫到底是不是和走的時候一樣還喜歡著自家女兒。
儘管每年張采薇都和朱溫互通書信,但感情這個事情,誰說的準呢?
“現在正是戰事緊急的時候,阿三怎麼能夠回來呢?”張采薇剛剛露出歡喜的苗子,卻立刻又愁上眉梢。
“好像是他因為剛在曹州打了一仗,順道回來看看鄉親們。”張富柄道聽途說地講道。
“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他身為一軍之將更是得以大禹為表率,他...”張采薇嘆了一口氣,說道。
“小姐,你平時不總是念著三公子嗎?怎麼今日他回來,你卻又愁雲密佈呢?”丫鬟不解地說道。
“我是盼他回來,但更又盼他能夠平定一切後再回來。”張采薇苦笑說道“他現在不僅僅是普通的一個人,而是一位將全軍性命繫於腰間的將軍。”
“我相信阿三心裡一定有數的。”張富柄安慰道“女兒家不要將這麼多事放在心上,你現在最主要的是好好打扮一下,一會兒阿三就要從他家往咱家來了。”
“啊?”張采薇心裡一緊。
光顧著想其他事,卻忘了裝扮一事。
“小紅,我的胭脂水粉呢?”
“我這幾天都沒有睡好覺,黑眼圈是不是特別的重?”
“小紅,你快點幫我挑一件好看的衣服,記住,衣服一定要顯年齡小。”
“爹,你站在門口乾嘛?女兒要梳妝打扮了!”
張富柄被張采薇殘忍地推出門外。
他尷尬地摸摸鼻子,喃喃說道“女孩家變臉變得真快。”
張富柄又沉吟一會,自言自語說道“嗯...也得去告訴清兒阿三回來的訊息。”
隨即。
身影消失在院裡。
此時的朱府正在大張旗鼓地張羅著,其感覺就像是過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