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用和常蕭對視一眼,兩人心裡不由得生出一股後怕的感覺來。
剛才...他們從埋著一堆地雷的地面上騎馬馳騁過去了.....
“我滴乖乖。”範無用慶幸地摸著自家戰馬的馬鬃,說道“老夥計,多虧你跑得快啊。”
後半句他沒有說出來若是跑不快的話,恐怕就被無傷了啊。
這時,空中又響徹一聲訊號槍。
眾人抬頭看去,現空中的訊號槍的顏色是綠色。
綠色代表著戰鬥。
這個時候射綠色的訊號槍,目的就是讓火槍隊的隊員們掉過頭來去收人頭。
有些人因為仍然處在短暫失聰的狀態,所以並沒有聽到訊號槍的聲音。
不過隊員們都是互幫互助的。
在沒有失聰的隊員的提醒下,短暫失聰的隊員在意識到要反攻,於是立馬掉頭反打。
但在生了一場慘絕人寰的爆炸之後再去反打,是個人心裡都會有顧忌的。
每一個火槍隊的隊員都在小心翼翼地驅使著胯下的馬匹,生怕自己踩到一顆還沒有爆炸的地雷。
不過又過了一會兒,眾人現並沒有異樣,這才從畏手畏腳的狀態下慢慢地變的放開了。
槍聲不約而同越來越響亮,然後聲音減弱。
聲音減弱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幾乎將所有的人頭全部都給收割完了。
“宋威,這就是你的好計策?”田令孜渾身哆嗦地指著宋威罵道。
田令孜雖然離著爆炸地比較遠,但是也受到了一絲影響,比如他嚇得鑽到了桌子底下,顏面盡失。
宋威現在也呆滯在原地,頭腦放空,不知道說些什麼。
兩萬多人,兩萬多人!
不到一刻鐘,就沒了?
“我會將此事如實稟報給陛下,宋威,你等著死吧!”田令孜立馬衝出營帳,隨便找了一匹馬,就準備逃跑。
不逃等著什麼?
等著死嗎?
面對著戰事的嚴重失利,面對著田令孜的無情指責和甩鍋,宋威終於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將軍,現在逃還來得及!”宋威的親信一趕進營帳就看到宋威吐血了,“將軍,您可不能垮啊,您要是垮了,族裡的人可怎麼辦啊?”
宋威慘笑一聲,道“我若是死在這,族裡的人或許還能活命,但我若是平安逃回京,恐怕族裡的人都得受我牽連而被誅。”
親信張口還想說勸阻的話,但是卻被宋威搖頭制止道,“你快逃吧逃快點的話,或許能夠活命。”
“將軍...”親信一咬牙,說道“那將軍保重!”
說完此句。
親信立馬向營帳外面逃去,可是當他剛出營帳,迎接他的就是一個槍子。
範無用吹吹槍口,看著倒下來的屍體,不屑地說道“還想跑,想什麼呢?”
他伸腿越過屍體,撩開營帳簾子,眼神一望,不由得大喜,“還有一個!”
看其裝束,好像是位將軍。
“你是誰,報上名來。”範無用衝著宋威說道。
“我是誰?”
宋威一臉滄桑地拿起利劍,冷眼看著範無用,“我是你爺爺!”
範無用的臉瞬間耷拉下來,“你找死吧?”
“哼,誰死還不一定呢!”
宋威憋著一口真氣,單腿一跳,踩著桌子,靈活地擺動身軀,揮舞著劍砍向範無用。
他本是一個單挑無敵手,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就算如今老邁,也不是眼前這個黃口小兒可以欺負了的。
宋威知道這場戰役後自己的下場,但是臨死前,不拉上一個墊背的,他心裡總覺得很虧。
而範無用拿一種看傻子的眼神在看宋威。
“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