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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新玲和少春

門的背後是一條斜斜的樓梯,燈光照過去,被沾染上的血腳印顯現出來,牆壁上的防火標識還在原處,空曠蜿蜒的樓梯像經歷了摧殘之後的戰場,透著一絲枯朽與腐敗。

大概是因為空氣不流通,他們越往樓梯下走越覺得空氣汙濁,再加上他們身上沾染的惡臭,簡直快要窒息了。

許可媚的硬質皮靴踩在樓梯上,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不經意間踩到了什麼黏糊糊的玩意兒,許可媚沒在意。隨著隨走越深,樓梯很快走完。

他們此時站在了一塊很大的空地上,右邊是存放個人物品的儲存櫃,前面是客服中心的櫃檯,再往左走一走便到了市的入口處,裡面就是滿滿的物資了,隨他們任意取用,許可媚蠢蠢欲動,但現在他們還需要解決另一件比較棘手的問題。

七個人緊緊圍靠在一起,他們剛下來的時候手電筒的光吸引了許多喪屍的注意,光源經過玻璃櫃臺和瓷磚的折射映出了喪屍那一張張慘不忍睹的臉,他們放緩了腳步,故意去學喪屍的姿態,盡力表演好自己的角色,果然喪屍圍著他們幾人轉了轉嗅了嗅沒有現什麼異常之後就又散開了。

但他們的燈光在這裡還是刺眼的,幾人大氣不敢出一下,碩大的空間裡到處都是喪屍的嘶吼聲,還伴隨著陣陣迴音,聽起來宛如索命的惡鬼。

幾人現在無比慶幸是經過偽裝之後再下來,不然就他們七個人渾身的肉加起來都不夠這裡的喪屍塞牙縫的。

因為他們的光在這裡顯得如此突兀,為了讓喪屍不再關注他們,於是把手電筒全部關閉,世界再一次陷入了黑暗,這才真的是黑到伸手不見五指,大家原地待了許久,讓眼睛適應一下黑暗。

密閉的空間裡,黑暗和喪屍將他們包裹,這種感覺實在談不上好,但他們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沒有了光源之後,怕黑的幾人心中難免恐慌,一點安全感也沒有,要不是現在互相拉著,估計連隊友和喪屍都分不清楚。

所有人只能摸著黑向前走,一個抓著一個,七個人緊緊連在一起,分成兩列,前面是許可媚和蘇易澤打頭,兩人比較熟悉這裡的構造,蘇易澤抓著許可媚的手,此時兩人一點旖旎的心思也沒有,全神貫注地在帶路,後面分別是明莉和靳田,兩人抓著許可媚和蘇易澤的衣服,再後面是江小道和袁邦傑,最後一位便是風哥。

風哥緊緊揪著江小道和袁邦傑的衣服,這次他負責斷後,風哥欲哭無淚,在最後一個真的好害怕啊,他只能死死拽住前面兩人,不跟隊伍分散,江小道和袁邦傑被拽的衣服拉倒脖子上,無法呼吸。

被鎖喉的江小道忍著把風哥踢出去的慾望,向後拍了拍風哥,結果風哥以為江小道有話要對自己說,更加用力,江小道差點當場去世,袁邦傑立馬湊到風哥耳邊讓他松點,江小道這才得以呼吸,強行忍著不咳嗽,臉都憋紅了。

七個人艱難地向前蠕動著,時不時會碰到喪屍,被撞到的喪屍還會差脾氣地嚎一聲表達不滿。hite被許可媚放到了包裡,揹包依舊開了一點口,hite的腦袋露出來,那雙平日裡流光溢彩的水藍色眼睛在黑暗中依舊閃亮,小傢伙很乖,一聲不吭,堅決不給主人找麻煩。

眾人在膽戰心驚中總算走到了市入口前,許可媚是透過摸到了購物車知道的,購物車整齊排放著,應該是入口沒錯了。

許可媚捏了捏蘇易澤的手指,蘇易澤回捏,示意他知道了。現在需要解決的問題是如何引開遍佈在市各處的喪屍。

他們必須保持絕對安靜,在這裡但凡出一點可疑的聲音便會被喪屍圍攻,這樣的環境下他們就算拼死戰鬥也根本沒有勝算。

既然想從這裡拿物資,就必須想辦法把這些喪屍全部處理掉,這樣才能沒有後顧之憂,這個市的東西總歸是要全部回到人類手裡的,所以早晚都得把這些喪屍全部清除。

許可媚正沉思神遊想一個萬全之策,先怎麼把這些喪屍引開呢?

上次已經把鬧鐘全部用完了,當事人現在就是非常後悔,為什麼沒有多拿一點,身後的明莉似乎已經極度壓抑,戳了戳前面的許可媚,許可媚身體向後靠,頭也側過去,明莉附在許可媚耳邊輕聲說“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這裡喪屍太多了,而且什麼也看不到。”

從明莉的話中許可媚聽出了一絲顫抖,她也有點無措,沉浸在無邊的黑暗中真的無法認真思考。許可媚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試圖放鬆自己的大腦。

又一隻突然撞上來的喪屍,它受到阻礙,但又尋不到人類的蹤跡,懵逼地在原地打轉,被撞到的是風哥,他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出一點聲音,稍微往旁邊移了一下,但又碰到了另一隻喪屍,風哥強忍著罵孃的衝動,待在原地不敢再動彈,過了一會兒喪屍離開了,風哥才鬆了一口氣。

這邊他們還在努力思考對策,而樓上停車場卻來了一批新的人。

十輛車氣勢洶洶地開進了停車場一字排開,車上的人原本以為會有一場惡戰要打,卻驚悚地現這裡的喪屍都被殺了,而且屍體還被堆成了一座座小山,這操作簡直...優秀!

打頭的車上跳下來四個人,一個絡腮鬍子的男人扛著槍觀察周圍,確定沒有了喪屍,頗為意味地說了一句“這誰幹的啊?有點意思。”

“看來已經有人先我們一步了。”另一個穿著一身狐皮大衣的男人說。

“廢話。”絡腮鬍男人冷哼一聲。

狐皮大衣男人雙手環胸,斜著那雙丹鳳眼睨了他一眼,“又沒和你說話,自作多情什麼?”

“你...”你了半天沒說話。

雖然現在天氣轉涼,但也不到要穿這種衣服的時候,絡腮鬍男人看著穿著狐皮大衣的男人留著比女人還長的頭,臉上抹的比死人還白的粉底,這娘們,哦不,這男的娘唧唧的,不理他了。

那男人也不在意,他倆反正一直也不對付,明裡暗裡爭鋒相對也不是一兩天了,大概是八字不合吧,儘管是同為元智家族的人,但從來不知道友好相處是怎麼樣的,互相冷嘲熱諷慣了,當然其他人也習慣了。

絡腮鬍男人叫樊新玲,穿狐皮大衣的男人叫呂少春,這倆人的名字起的實在是無法直視,所以難得在這件事上兩個人出奇的一致,都不喜歡別人叫自己的名字,否則能立馬翻臉。

後面的車上零零總總下來二十個人,他們這次來的任務也是收集物資,順便清掃喪屍。

“那裡有車。”不知誰說了一聲。

那是許可媚他們的三輛車,因為停在入口處,而且車身上掛著不少髒兮兮的喪屍組織液,顯然是從外面進來的。

“樊哥、呂哥,入口就在車後。”男人朝兩人恭敬地說。

“行,走吧,這倒是給我們省了不少事兒。”樊新玲掃了一下週圍,邁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