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一切都沒有問題。

除了坐在她遙遠的對面，那個手臂上多了繃帶和石膏的靳茫。

嗯？石膏？

周知略微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這不值得她多關注。

靳茫面色不善，和麵前的食物做鬥爭，沒有人上前幫他。

也沒人敢。

怪不得今天大家都斂氣屏聲的。

周知規規矩矩吃完麵前的早餐，放下餐具準備離席。

本來平時也是這麼處來著，倒是今天她恰巧抬腳離開，靳茫就恰巧將餐具放下，在安靜的餐廳出不大不小的聲響。

周知頭都沒回，邁步離開，一旁的李阿姨懇求地看向她。

周知搖搖頭走出餐廳。

身後是挫敗的餐具碰撞聲。

“阿姨。”

靳茫沒指望誰幫他，李阿姨這個舉動實在有些多餘和不討喜了。

誰也不稀罕她幫。

李阿姨斂下眉，頷，退出餐廳，給他留下些空間。

靳茫嘆了口氣，頭往後仰，說不上為什麼，心裡還是不舒服。

帶著溫度的餐巾紙落在他的嘴角，靳茫下意識抬手阻攔，一扯，疼痛感讓他清醒了一兩分。

“嘶——”

周知沒忍住，嘴角牽起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周知笑起來很好看，即使她不怎麼喜歡給他擺好臉色，但是隻要有，那就是從客觀上看是無法否認的靈動。

靳茫一動不動。

體會著心跳的失率。

可是不能夠。

靳茫移開臉，她的手指卻在他的臉頰上留下更大範圍的接觸面。

同時，靳茫的心率加快。

更快了。

“走開。”

周知沒有動，反而舀起一勺子的熱粥，吹了吹，遞到他嘴邊。

靳茫閉上眼，重複了一遍：“你走開。”

等他再睜開眼，周知果然已經離開。

她比他體面多了。

靳茫低下頭。

靜下心想，他竟也不知道為什麼偏要這樣趕她走。

到底是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沒有答案，也沒有人給他答案。

好像有人推著他這樣做，讓故事就這麼走，就這麼走，走到一個興許他自己都不願意走向的結局。

而他懦弱且無能為力，只能忍受這樣的做法。

漸漸變涼的養生粥不知道為什麼蕩起漣漪。

“啪嗒啪嗒”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