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德抿了抿唇,誇道“嗯,都好看。”
溫夏一件一件試給了溫德看,上輩子試婚紗的時候,他沒有看見。
那個時候,溫德打了一個電話來,一如往常的簡短,讓人很容易忽悠他的意思在選婚紗?
她那個時候沒有明白他的意思,是他想看。
他想看女兒試婚紗。
如果重回那個時候,一定會說爸,你來看我試婚紗吧。
她穿著最後一件婚紗從房間走了出來,看著眼眶微紅的男人,她嗓子也有些難受了。
她故作沒看見,手提了提裙側,輕輕揚了幾下,笑顏如花,“爸,你覺得哪件最好看?”
溫德認真打量她,白色立領的婚紗稱得她比平時更高挑,她眉眼漂亮偏溫柔,像那個人又不像那個人。
又好像像他幾分。
突然有種恍如隔夢的感覺,明明“昨天”還咿呀呀的叫,今天女兒就快要結婚了。
他的女兒要嫁給別家了。
想到這裡,他喉嚨動了一下,隨後推了推眼鏡,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難受,“都好看,你穿什麼都好看。”
如果從別人嘴裡說出來,這句話可能就沒有這麼感動。
但這句話是溫德說的。
溫夏眼睛向上看,阻止已經到眼眶的淚水,下一秒,她伸手抱住了他,“爸,我愛你,上輩子,這輩子,我都愛你。”
溫德愣了一下,嗓子更難受了,他抬手輕輕抱了她一下,沒有言語,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夏夏,爸永遠愛你。
最後溫夏挑了上輩子溫德選的那幾件,雖然已經過去了,但至少也算彌補了。
現在的溫德不會有遺憾,她也不會有遺憾。
晚上,秦墨回來現原本屬於他的三分之一衣櫃,被幾件婚紗代替了。
他看向書桌面前,一腳穿著拖鞋,一腳未穿拖鞋放在書桌下面的踏板上。
沒過幾秒,溫夏腳捱了一下,她“啊”了一下,扭頭看向某人,“你再打我一下?我拿手機給你拍下來,然後給爸媽看。”
“拖鞋不穿,襪子不穿,感冒了你才認得你老公。”秦墨示意她把拖鞋穿好。
溫夏“哼哼唧唧”的穿好了拖鞋,“不會感冒。”
對上自家老公不容反駁的眼神,她心不甘情不願的認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哪有一點認錯的態度,秦墨被氣笑了,彎腰親了她撅起老高的嘴,“原諒老婆了,下次不要再犯,不然老公要懲罰你。”
這邊小兩口蜜裡調情,溫德那邊氣氛卻異常不好。
溫德站在陽臺,聲音壓低了,“夏夏結婚你不回來?”
電話那頭是劉燕的聲音,“溫德,我真的沒有辦法回來,洛洛要做手術沒人照顧。”
“你想夏夏結婚被人說沒有媽?”溫德語氣透露出生氣。
就一天而已。
劉燕確實有她的難處,魏永成要上班,孩子生病了離不開她,她最近醫院家裡幾頭跑,整個人都瘦了。
她也知道溫夏結婚,但她真的走不開。
說到底溫夏終究被放到了她心裡的最後。
“我真的回不來,錢我直接打給夏夏。”
溫德直接把電話掛了,手摸了摸兜裡,卻又什麼都沒有摸到。
他只是想溫夏在父母的注視下出嫁。
這件事他終究沒有瞞溫夏,溫夏知道後,沒多大的失望,她這麼多年“沒”媽了,也不差那天了。
當天,秦墨請假帶她出去玩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