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玖沒有質疑,轉而問:“你是怎麼給我療傷的?”
宴九滄最不想她問這個,只能輕描淡寫地帶過去:“剛好有療傷地藥。”
“這麼巧啊。”蘭玖不鹹不淡地回了句。
下一秒,她突然伸手指著他耳邊白,繃著臉:“那這是怎麼回事,你的頭為什麼白了?”
她記得很清楚,他從前一頭黑,柔順有光澤連她都嫉妒。
除了剛醒那會,她腦子有點懵,沒有現,後面想問又被闕臨打斷。
她沒提,他也裝作無事生。
他是不是以為她瞎啊,這麼一縷白看不見?
蘭玖目光落在黑中突兀的白,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點不爽,臉色也有點臭。
總覺得那縷白很刺眼。
宴九滄看到不高興,轉身想掩飾,被她阻止。
蘭玖嘆了口氣,吐槽:“看都看見了,還藏什麼。”
宴九滄臉色一白:“……是不是很難看?”
蘭玖很想撬開他腦袋看看裡面裝的什麼,這個時候了他關心的居然是難不難看?
大哥,頭白了?!
難道不應該是身體出啥問題了???
蘭玖無奈嘆息,真是想多了。
他有時候什麼神秘得很,有時候又傻的可以,這樣的反差讓她都不忍心罵他。
蘭玖收回手,不再咄咄逼人:“不難看。”
她說的是實話,確實不難看,放在現代社會是最流行的挑染,人家特意挑都挑不出這麼好看。
宴九滄這才轉過去看她。
蘭玖知道問也問不出東西了,這傢伙嘴就是鋸齒葫蘆,不想說的一句都不說。
至少她確定了一件事,他救了她並付出了某些代價。
她安靜了一會,心裡忽然生出一個荒謬的念頭。
“你想不想離開妖族?”
她突然問,宴九滄瞳孔驟縮。
她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宴九滄心跳節奏陡然亂了,生出期待卻又被強制壓下,怕自己理解錯了她的意思。
他凝望著她,屏息問:“為什麼這樣問?”
蘭玖問出口就有點後悔,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這麼帶著他。
蒼祁還滿世界找她呢。
理智讓她閉嘴,可話說出口,怎麼能收回。
她不應該隨意承諾,可是……那縷白讓她胸口被不知名的情緒填滿,她必須要做點什麼。
蘭玖很認真地說:“我遲早會離開妖界,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走?”
宴九滄懷疑自己在做夢,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
“你不願意?”
“不,我願意!”
宴九滄語氣迫切,生怕她反悔:“你去哪我就去哪。”
傻子,蘭玖撲哧笑出聲。
她被他傻愣地樣子逗笑,一直以來的陰霾忽然散開。
是啊,他這麼傻,每次有事都擋在她面前,能容忍她所有壞脾氣,還趕都趕不走。
這樣的傻子,應該很難再遇見第二個。
長得還剛好在她審美點上,簡直是為她量身定製的。
宴九滄看著她的笑容,心中隱隱不安,若是她知道他的身份……
現在的一切都像鏡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