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宋是個老油條。
陳家小姐何嘗不是?
這陳家小姐天生為商,這輩子就在薊縣折在白宋手上一次。
她相信白宋出書的實力,但這擺明了是個坑人的生意,豈能隨便答應?
在商言商,陳小姐可不會帶有任何私人感情,尤其是對付白宋這樣的人。
想了一會兒,陳惜容反問“你說你這書能火遍天下,那你又用什麼擔保?咱們做生意不能僅憑你一句話說了算吧?你要說自己去找別家書社,請問京城還有別家書社能跟我陳氏書社相比?再說了,又有哪一家書社願意讓利九分給你?
再不濟,你自己去開書社也行。你都說自己缺錢了,本姑娘倒要看看你哪兒來的錢?你的書很好,我相信,但陳氏書社的渠道也是天下無雙,只要陳氏書社願意推,就算是一本狗屎那也能的推出個滿堂彩!這是長安,不是薊縣,在這裡,渠道和流量才是王!”
白宋一愣,心說這妮子要翻天了,連渠道和流量這種新詞兒都整會了?
這妮子半年多不見,比以往是更加精明,想要坑她可是不容易。
對方一番話已經點了白宋的死穴。
白宋想了很久,終於有所鬆動,咬牙說道“既如此,我們二八分賬,我要八分。”
陳惜容嘴角帶笑“人情歸人情,生意始終要公平,五五分。”
“三七!”
“五五分!”
“三七!”
陳惜容還不鬆口,說道“既如此,那就請白公子想好了再聊。”
說著,陳惜容起身要走。
白宋急了,一把將她拉住“別急啊!有什麼不能聊的?咱們什麼交情,說著說著怎麼就生疏了?”
為了生意為了票子,白宋也是豁出去了,犧牲色相就犧牲色相,有意無意地摟著陳小姐的腰肢,說話湊得近了幾分。
陳惜容果然有些慌亂,臉上染了一片紅霞。
“你……你幹什麼?”
“陳小姐,你再考慮考慮嘛,三七分已經是我最大的限度了。如果你還嫌不夠,二十萬兩,掙不夠我要被皇上問罪的。”
“皇上問罪?”
“是啊,皇上要我蓋王府,花銷多大你不知道。”
白宋安生嘆氣,手上卻是越來越用力,湊得也越來越近,似乎已經聽到陳惜容的心跳撲通撲通。
陳惜容有些招架不住,清了清嗓子“那那那……那三七就三七,等你賺夠了二十萬,以後的利潤咱們再五五分,如何?”
“成交!”
白宋爽快地答應,將姑娘給放開。
陳惜容像只受驚地兔子似的躲開,捂著燙的臉蛋兒,瞪著一雙泛著水霧的眼睛,喘息不平。
白宋恢復了正常,雙手捧著書稿恭恭敬敬地送到陳惜容面前。
陳惜容知道自己中了美男計,卻是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拿過書稿,一刻也不想跟這個男人單獨在一起,開門離開。
回到桃園時,姑娘們已經在穿廊裡放肆地喝起酒來。
滿園都是五糧液的香味,酒香濃郁,姑娘們的放肆很快變成了醉意。
這裡沒有詩詞歌賦,沒有筆墨紙硯,只有小姐們在放肆中釋放自己壓抑的情感。
若非親眼所見,很難相信古代的深閨宅院裡也有如此放縱香豔的時刻。
詩詩睡著了,三分醉意,七分睏倦。
小姐們說笑打鬧,白宋根本融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