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騰的霧氣帶著些許迷濛的味道，浸泡水中享受輕鬆的女子絲毫不覺後面的動靜。

小丫鬟站在屏風後，年紀不大，但好似很懂情調，也不聲張，就讓白宋站在她的身邊，隔著一層薄薄的屏風看著後面曼妙的身影。

細膩的身子一大半都擋在木盆之中，只有一個小小的剪影，更加細膩的手臂無意間的澆水，卻似這世間最優美的舞蹈，無意間顯露的風姿才更為誘人。

白宋看了兩眼，不覺心跳有些快。

還是因為白天的碰壁，心中多了份小心。

過了這些年，身邊美女不少，也算常見了人間滋味，忽然間有了這般求而不得的感覺反倒是有些刺激。

“老爺，要奴婢去通傳一聲不？”小丫鬟明知白宋心思，卻故意這麼一問。

白宋看都沒看小丫鬟一眼，擺擺手，示意她退開一些。

小丫鬟見心思得逞，嘿嘿一笑，悄悄地退到了裡堂鋪床去了。

白宋站在一邊，看看衣架上掛著的單薄內衣，想要過去看看水盆裡的風景，但又不敢。

突然，裡面傳來的聲音“憐兒，把我衣裳遞過來。”

白宋愣了愣，將衣裳遞了過去，人還在屏風後面，露出一隻手。

“你躲著作甚？片刻時間，還見不得人了？”

白宋正要表露身份，忽而聽到裡面又傳來了聲音。

“我方才想了想，先前你說的那事，細細琢磨也有些後悔了。這王府那麼多姐姐，一個個都比我漂亮，又跟夫君多有感情，我則不同，一面是父親的面子，又是兩家聯姻，算起來在夫君心中毫無地位，若是還跟府上一樣端著架子，以為自己的千金小姐，只怕是會把相公越推越遠。這王府不大，看這情形，卻與皇上的後宮無異，要在此佔有一席之地，總是要做一點兒改變的，憐兒，你說……”

話音剛落，張玉寒一個轉身，看到屏風後的身影明顯不是憐兒，最後半句話一下卡在的喉嚨。

到了這時候，白宋終於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但是是揹著身子的，倒是沒有看張玉寒的身子。

“那個……我來了……”

張玉寒臉蛋兒通紅，但在見到白宋背身的樣子後，忍不住掩嘴偷笑，夫君看自家的女人還要這般避諱？這與白天的舉動可截然不同。

張玉寒也是個聰明之人，見到夫君這舉動，便知是受到了白天影響。

想來如果夫君生氣不理自己還好，可白宋今日來了，還這般模樣，絕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樣看不起自己，反倒讓張玉寒心生愧疚。

看了看手中衣衫，張玉寒將它掛在了屏風上頭，輕輕地拍了拍白宋的肩膀，小聲說“夫君，是嫌妾身你容貌不佳，不堪入目？”

“哪兒的話？”

“那夫君為何不回頭？”

“你衣服穿好了？”白宋難得如此正人君子，顯得十分別扭。

張玉寒卻是輕輕應了一聲“嗯，夫君回頭便是。”

白宋這一回頭，頓時是氣血上湧，只見一個出浴的美人帶著一身水汽，站在霧氣之中，只有淡淡的薄霧作為掩蓋，看不清晰卻是更顯誘人，那微微依靠在屏風的樣子，柔弱得跟纖細的柳枝一般，白宋不受控制地嚥了口口水。

張玉寒也是害羞，環胸低頭，微微躬身，小聲催促“夫君還愣著作甚？三更天了，還不把妾身抱過去？”

白宋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會兒排斥，一會兒主動，然後就只能傻傻地聽姑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