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少樓棠抬眸，眼睛裡彷彿閃著細碎星光，像星河一樣深邃而美麗，

“師妹學識淵博，在師妹看來、半妖究竟是人、還是妖？”

樓絮覺得，是個憂鬱風混血帥哥。

樓絮的聲音悠遠清揚，彷彿被風吹散落在溪水裡，帶上了清潤的感覺，

“是人是妖，又有什麼關係呢，師兄。這對你來說從來不是一個問題，不是嗎？”

鬱少棠看著樓絮，有些疑惑，

“為什麼？”

樓絮含笑，

“因為、在我眼裡，你的身份是我的師兄。在師尊眼裡，你是他的弟子。不論你是人是妖，都是如此。”

“人不代表正義，妖也不代表邪惡。人與妖，是一樣的。”

鬱少棠想起決賽時自己的模樣，就像是原始、未開化的野獸。

仍就覺得，人與妖是不一樣。

師妹。

罷了。

鬱少棠將目光轉向一旁又回來，那雙美麗黑沉的眼睛便上了格外妖異的色彩，本就冷冽的氣質顯得更加冷峻陰沉。

“師妹不覺得我現在這副樣子醜陋，不覺得害怕嗎？”

樓絮：哇塞—師兄，你美的有點攻擊性哦。

樓絮承認自己有點被驚豔到了，並且深深的認為自己這位二師兄對美醜的定義不甚明晰。

樓絮失笑。

鬱少棠有些不解，就這麼盯著樓絮。

樓絮眼睛裡面都帶上了笑意，師兄著實有些好笑。語氣鄭重，

“師兄很漂亮。”

鬱少棠愣住了。

漂亮。

多麼好笑啊。

鬱少棠眼眶有些紅，聲音中藏著壓不住的情緒，

“師妹，莫不是眼睛有疾？”

樓絮之前秉持著尊重，與他有一定距離，聞言又靠近了兩分。

鬱少棠看著樓絮一步步逼近，有些無措，

“師妹、”

“在呢，師兄。”

樓絮很認真的看著鬱少棠，一字一句，

“師兄在懷疑什麼呢？”

鬱少棠撇過頭去，

“我沒有懷疑。”

樓絮有些無奈，沒想到二師兄是一個有些擰巴的人，

“我只是想讓師兄知道，你有更廣闊的未來，不該被困頓於此。當然，要是覺得累了，也可以隨時回來，我和師尊在宗門等你。”

鬱少棠聞言把頭轉過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樓絮。

師妹，怎會知道？

樓絮表情十分泰然。

也對。

師妹是師尊最喜歡的弟子，又是樓氏少主。

自己的秘密在她看來，恐怕早就不是秘密了。

鬱少棠不由想起上次決賽時師妹對他的照顧，又想起拜入師門時的景象。

自己最快樂的日子是在仙門度過的。

鬱少棠是破妄劍尊座下弟子。

不是什麼半妖。

樓絮敏銳的察覺到了鬱少棠的變化，笑得明媚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