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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同情和愛情

其實,早在寒假集訓的時候,王能達就看出潘曉瑋和西嶽的關係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確切的說,應該是潘曉瑋更主動些在追西嶽,不過王能達那會什麼也沒有說。

這兩人的學習成績都相當不錯,據說每次考試都在年級前五名,在不影響學習成績的前提下,王能達也不好過多幹涉,再說他也不是兩人的班主任,所以便沒有越俎代庖。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的學生可真不好管,說重了吧,怕學生有逆反心理,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來最後老師們也兜不住;說輕了吧,隔靴搔癢,等於沒說。

而他這會之所以想探討一下早戀這個問題主要是因為潘曉瑋的一句話,連金珠和黎想這麼乖巧本分的學生居然也早戀了,王能達就不能不重視這個問題了。

金珠是他的愛徒,是他寄予厚望的學生,將來的名氣和成就未必就不如黎想,所以他真的不希望金珠走錯了路。

偏偏金珠又是一個沒有父母長輩教導的孩子,這樣的孩子一般早熟,自尊心強,王能達這半天一直在思索該怎麼引導金珠,誰知潘曉瑋正好湊了上來。

饒是潘曉瑋再大大咧咧的性子,聽到王能達這麼直白的問話也臉紅了,“老師,你可真偏心,我剛說金珠和黎想是一對,你就把話岔過去,這會卻拿著我們來開涮,我和西嶽就是同班同學,因為能說到一起玩到一起去,比較合拍,所以走得近一些,別的可真沒什麼。”

“就是啊。老師。我們兩個之間是很純潔的友誼,我這人最適合當男閨蜜了。”西嶽也忙表白。

他跟潘曉瑋雖然走得很近,但是要說到早戀西嶽真不能承認,因為兩人在一起只是玩和學習,並沒有談情說愛,況且,西嶽對金珠那份說不清的心思也沒有完完全全放下。

“你們兩個想多了吧?我也沒說別的。只是說你們兩個的關係非同尋常。什麼叫非同尋常,比一般的同學關係近一些,這也叫非同尋常啊。好了。你們也別緊張,我沒有責備你們的意思,我就是想跟你們探討一下,你們這些品學兼優的學生是怎麼看待早戀的?”

潘曉瑋聽了這話。狡黠地笑了笑,“老師。這個問題你應該問楊金珠,楊金珠更有言權。”

“這不是誰更有言權的問題,我只是想聽聽你們對愛情的理解和看法,你們這個年齡。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似懂非懂,最容易產生衝動了。今天好明天惱的,用不了多長時間又換一個。老師就是好奇,你們這一代學生的腦子裡究竟是怎麼看待愛情的。”王能達樂呵呵地問道。

“老師,你說的那種情況也確實有,那肯定不是真正的愛。我覺得真正的愛情應該是兩情相悅,有共同的語言和愛好,嗯,還有就是一定要對我好,而且只對我好。”潘曉瑋快言快語地說道。

“你呢?西嶽?”王能達聽了笑笑,轉向了西嶽。

潘曉瑋的那番話似乎就是對西嶽說的,只是她自己可能沒有意識到。

“我?我也說不清楚,喜歡一個人,應該就是她的全部吧?”

王能達一聽這話,倒是有幾分意外,顯然這西嶽應該是被情所困過,而且現在也還在困著,並沒有完全走出來,那女孩子應該不是潘曉瑋。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人小心思大。

“楊金珠,你呢?”王能達看向了金珠。

“金珠,我們都是拋磚引玉,你可得好好說說。”潘曉瑋起鬨。

“我?我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們那都是。。。”金珠剛想說“我們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突然意識到了不對,這不是她原來的時空。

“你就說說你跟黎想唄,你們兩個是怎麼好上的?”潘曉瑋問。

“我們有什麼好說的?就像你剛才說的,我們只是比別人走得近一些。”

金珠也不知該怎麼定義她和黎想的關係,黎想雖然跟她承諾過以後有他,但是兩人也並沒有完全的把那層窗戶紙捅破了,而金珠又是一個古人,更不會主動去示愛或者是要一個答案了。

事實上,兩人的相處更像是親情。

當然,黎想對她是真的沒得挑。

“那就說說你理想中的愛情是什麼樣子?”王能達問。

“她理想中的愛情就是黎想了。”潘曉瑋揶揄了一句。

“我問的是金珠,你別打岔。”王能達打斷了她。

“我理想中的愛情?這我倒是沒細想過,我想應該是潘曉瑋說的兩情相悅吧,可僅僅兩情相悅又似乎是不夠的,應該再加上相濡以沫、舉案齊眉和琴瑟調和,對了,還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也說不太好。不過,我覺得這種美好的愛情應該是可遇不可求的,就像是《詩經》裡描述的那樣,‘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金珠說完,眼前倒是浮起了黎想的臉,她和他,並不是那種一見鍾情的開始,但是兩人的初見卻也有些傳奇,或者說是宿命,大晚上的誰都進入了夢鄉,偏偏就他一個人躺在露臺上看星星,偏偏就他一個人聽到了狗叫聲跑了下來,偏偏是他救了金珠四個,偏偏是他跟金珠有了肌膚之親。

當然,這裡的肌膚之親不是延伸意義上的肌膚之親,對於一個從男女授受不親的時代穿越過來的大家閨秀,口對口的親吻絕對算得上駭人聽聞的肌膚之親,所以金珠對黎想要說沒動一點心是不可能的。

“金珠,你念的詩真好聽,雖然我沒大懂,但是真的好聽。你真有學問。”潘曉瑋真心的誇了一句。

“是好聽,什麼意思?”西嶽問。

“就是說在郊外蔓草青青的早上,露珠晶瑩剔透,這時遇見了一位美麗的姑娘,並對她一見傾心,想牽著她的手跟她同行。”金珠簡單解釋了兩句。

“喲,這個好。這個可以有。聽說你家黎想救你的時候就是在凌晨的江邊,肯定是蔓草青青,也有露珠吧?說不定那會你們兩個就一見傾心了。對了,聽說他給你做了人工呼吸,莫非,這詩就是你家黎想教你背的。難怪你記這麼真?”潘曉瑋笑著打趣說。

西嶽聽了這番話也訕訕地笑了。

是啊,人家兩個是真正的一見傾心。既是救命恩人又是青梅竹馬,他一個外人是插不進去的,既然如此,還不如早早放下。就做朋友,就像是劉晟對金珠一樣。

其實,這些話西嶽也對自己說過很多遍了。就是沒有這一次的感觸深,看著金珠背詩時眼睛裡的光芒像星星一樣明亮。他知道金珠肯定是想起了黎想。

命運的安排是不可能再重來一遍的,他對金珠再好,也抵不過黎想對金珠的救命之恩,更何況,黎想對金珠的那份呵護並不比他西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