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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金牛(二)

金牛正在那裡糾結要不要讓保姆離開時,金楊回來了,她眼裡可是不揉沙子的人,見這保姆竟然反過來威脅金牛,二話沒說,張口就攆人。

正僵持時,金柳和劉晟兩人也到家了,聽了保姆和田奶奶的話,金柳倒是把金牛拉到了一邊勸了幾句。

前兩年她可是吃夠了找保姆的苦,深知要找一個可心合適的保姆有多難,而金牛家的這個保姆說起來毛病不算太大,來了一年了,又帶孩子又做家務的,除了過年回老家請了半個月假,其他時間一天也沒有休過,這樣的保姆上哪裡找去?

更何況,金牛家的這個保姆是老家那邊找來的,知根知底,不至於幹出虐待孩子或者是偷了主家值錢東西跑了這樣的混蛋事情來,而金柳就曾經碰上過一個這樣的保姆,捲了她的值錢飾跑了,雖然後面追回來了,可她也鬧心了好長一段時間,倒不是為錢,而是那些東西都是劉晟和金珠幾個送她的,意義不一樣。

因此,金柳不贊成金牛放這個保姆走,保姆有情緒無非是嫌累了或者是工資少了,安撫幾句加一點工資便能解決,沒必要鬧這麼僵。

至於今天生的意外,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大事,說實話,就算是父母親自帶孩子也難免有磕了碰了的時候,一兩次的失誤是在所難免的。

金牛聽了這話看看金楊又看看金柳,金楊有金楊的道理,金柳有金柳的看法,這樣一來,倒是搞得金牛不知聽誰的好了。

“小子,慢慢熬吧,我們可是打那過來的。”劉晟幸災樂禍地拍了拍金牛的肩膀。

金柳生了一對雙胞胎,給他帶來了莫大的驚喜,可也帶來了莫大的麻煩,他也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突然面對生活裡多出來的兩個小東西,那種慌亂、無措、害怕很快就代替了驚喜、快樂和幸福。

好在那個時候有李小蓮和金珠在,兩人都幫了他們不少,可他們總要獨立的吧?

孩子三個月之後他們就開始找保姆,從客棧的服務員到家政公司推薦的大嫂,他們換了五六個保姆,總算把這兩年半對付過去了,孩子剛滿三歲便送去了幼兒園,家務活交給鐘點工,省心多了。

“有那麼難嗎?不就是找個保姆嗎?”金楊狐疑地問了一句。

她可從沒有操過這些心,生完孩子的第二天,田方舟的媽媽就從老家飛來了,沒兩個月,田方舟的爸爸也把家裡的生意了結了,帶著田方舟的奶奶坐火車來了。

因為田方舟和他父母說了,他和金楊兩人一年的進項有四五百萬,他父母沒有必要再開著老家的客棧和商鋪,操心費力不說還弄得兩地分居,還不如學楊帆的父母,安心在這邊定居幫著他們帶孩子打理一下家務。

有田方舟的父母在,金楊從沒有為家務活操過心,再說她自己本就是一個能幹利落的人,在別人眼裡可能千難萬難的家務活,在她眼裡都不是事,搭把手就做了,因此她家別說保姆,連鐘點工都沒有請過,所以她也就沒法理解金柳和金牛為一個保姆愁的這種苦。

“真笨,有困難,找大姐啊,這不是咱家的傳統嗎?”田方舟見金牛左右為難了,不知該聽誰的好,便出了一個主意。

事實也是如此,他結婚生孩子這兩件大事都是金珠和黎想幫他搞定的。

“這點小事就不用麻煩大姐了,二姐幫你搞定,不就保姆嗎?明天二姐就去給你帶一個回來。”金楊瞪了田方舟一眼,轉身對金牛說道。

可能是因為生黎願傷了身子,這些年金珠的身體一直不算太好,可要說多糟糕倒也不至於,就是有點低血糖低血壓,不能操心不能勞累,這些年黎想和金牛沒少為她調理,可就是見效不大。

為此,這些年他們家一直住在鄉下的莊園裡,為的就是鄉下的空氣好,蔬菜、雞鴨鵝還有魚蝦什麼的都是自己園子裡自產的,而且鄉下地方大,黎想每天都會陪金珠練一會晨跑或太極拳。

“大姐給我出了一個主意,讓我媽和田叔接來。”金牛想聽聽這兩位姐姐的意見。

“接她做什麼?”果然,金楊還是那個一點就著的炮仗脾氣。

“其實媽也不錯了,我那會就是媽伺候的月子,而且媽很會擺弄小孩,不過就是有一點,媽的身體不是太好。”金柳自己做了媽媽,有的事情也看淡了好多,不再鑽牛角尖了。

田奶奶一看這姐弟三個吵起來,忙找了個藉口回去了,這種事情,外人還是少摻和些,方才要不是為了孩子,她也不會出口訓斥那保姆。

“沒關係,媽來媽的,保姆是保姆,媽能幫著我們帶帶孩子就行,家務活都給保姆。”寧寧拍手贊成了。

她真是求之不得,這幾年她沒少羨慕金楊的省心,而且她也跟李小蓮接觸過,覺得李小蓮的性格還蠻好相處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傳說中的婆媳矛盾。

而且,家裡有個保姆在,李小蓮也累不著什麼,就跟她在金珠家一樣,那邊的家務活大部分也是保姆做,李小蓮也就偶爾做個飯或者是幫著看看孩子什麼的。

“你確定你希望她來?”金牛聽了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一方面,他希望寧寧反對,這樣的話他就不用糾結了,直接拒絕了金珠的提議;可一方面,他又不希望寧寧反對,畢竟李小蓮是他的生母,既然金珠和金柳能做到不計前嫌地接納李小蓮,他這個做兒子更應該有責任讓她頤養天年。

不過現在的問題也不是頤養天年,而是他金牛需要媽媽的幫助,這就有點讓金牛覺得羞愧,平日裡口口聲聲地說不原諒不接受,偏偏自己有難處了又想起來利用她,這跟以前家裡的那些親戚有什麼分別?

“你不希望她來?”寧寧反問金牛。

寧寧也知道金牛心裡有一個結,當年楊大山的死一直成了金牛心裡一根刺,那個時候,他認真唸書,一心學棋,就是想出人頭地,長大後能奉養父親,因為他覺得自己的父親太可憐了。

雖說楊大山的可憐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是他一味對孫小燕的妥協和忍讓的結果,可金牛就是見不得自己父親可憐的樣子。

正因為這種心理作祟,以致於楊大山沒了之後金牛甚至有一度還怪上了三位姐姐,覺得三位姐姐掙錢這麼容易,為什麼就不能拉扯一下自己的父親,當然,李小蓮也很不幸地被金牛恨上了。

後來,是黎想和劉晟,也是金珠幾個再三開解了金牛,寧寧也沒少幫著開導他,金牛才拔掉了那根刺,但是這個傷痕肯定還在。

因為她不止一次聽金牛說過,如果爸爸能活著多好,那樣的話他就能兌現自己對爸爸的承諾了。

“金牛,我記得大姐常說的一句話,種善因才會得善果,反正我知道,當年要不是因為你爸爸混拋棄了你媽媽又拋棄了你們幾個,你們幾個也不會去跳江,你們不跳江,也不會認識我爸,你們不認識我爸,我也不會嫁給你,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說,是你爸媽成全了我們,所以我們要感恩,嗯?”寧寧一邊抱起兒子看著兒子的小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