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多偉大的人才會用以命換命的法子去救人?
她池憶白向來不是什麼偉大的人,所以,以命換命是不可能的。
“……”沈越澤抿了抿唇,這世間,除了以命換命的法子,還有其他的法子可以解淺語毒?
他可從未聽說過。
“罷了罷了,先吞下。”池憶白將手中和著血的橘子皮搗碎,放在沈越澤唇邊,想讓他吞下去。
“……”只是這黃黑黃黑的東西,看著委實像一團翔,他能張嘴才是奇怪了。
池憶白審視了一下手中的橘子皮,覺賣相確實是不大好。
頗為尷尬的咳了兩聲。
“那啥,良藥苦口嘛,這上好的藥,自然賣相也是頗為不好的,你且先吞下去。”
……
沈越澤死死的咬住牙齦,這種東西,他是絕對不會吃的。
哎呦我去,我這個暴脾氣,我忍著疼給你割肉取血,你居然敢嫌棄?
實在是暴殄天物,實在是暴殄天物!
“吃不吃?”池憶白戾氣十足。
“……”沈越澤搖了搖頭。
打死不開口。
池憶白用手夾住沈越澤臉頰,使勁想要搬開,卻沒有一點用。
“那啥,你怕癢嗎?”
“……”沈越澤睜大了眼睛。
池憶白微微一笑,看來是怕的。
“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池憶白狠狠的繞著沈越澤的胳肢窩,沈越澤終於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池憶白見狀,極其快的將橘子皮做的泥扔到了沈越澤的嘴中,並且狠狠的捂住他的嘴巴。
沈越澤喉嚨一個哽咽,藥就下了肚子。
而他的臉色,像吃了翔一般難看。
事實上,他確實是覺得自己吃了屎。
“你切莫記著運功,傷口上還有些許腐肉,若是不及時剔除,你這邊的手臂必毀。”
池憶白將劍放入火中再一次重新灼燒,待劍燙,池憶白才緩緩的拿出來。
“你忍著些哈。”
“……”
池憶白緩緩的靠近沈越澤的左肩,看到已經緩緩轉黑的腐肉,微微皺了皺眉。
雖然這一箭是沈越澤替了她,但是那些人是衝著她來的。
果真是要置她與死地,一絲活路都是不允許給她的。
到底是為了什麼,一定要置她與死地呢?
雖然割腐肉並不是什麼技術活,但是要靠耐力和十足的細緻功夫,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切到血脈,最重要的是,沈越澤傷口不淺。
十分鐘之後,池憶白額頭皆是汗水,手上的功夫卻半分沒有減小。
自從吃下池憶白做的“翔”之後,沈越澤其實就恢復了些許力氣,但是他並沒有推開池憶白,他倒是要看看,池憶白想要做什麼。
待看到一臉認真剃肉的池憶白之後,他莫名其妙的鬆了口氣,這個人,並非西域人。
但是很明顯,她不是池憶白。
“呼……終於好了。”池憶白揉了揉痠軟的肩膀,從內衫裡撕下一塊極其乾淨的布,替沈越澤包紮得倒是十分細緻。
果然,做醫生的,還是要有一個好身子才行,否則這些體力活做完怕就死了。
原主的身子,確實是不行。
這樣下去,別說行醫救人了,就是自己活下去都是問題好不好。
“你到底是誰?”沈越澤的眼睛十分凌厲。
但是在池憶白眼中,卻還是十分溫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