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憶白照舊割了手指,滴了血在橘子皮上,糅雜一番,塞入了林瀟然的嘴中,順了順林瀟然的嘴,他才緩緩的嚥了下去。
沈越澤默,如此噁心的東西,即便是再看一次,也覺著難以下嚥。
即便知道是解藥,他也不想再碰一次。
此次他便告誡自己,日後什麼毒都可以中,千千萬萬莫要再中這淺語毒。
“好啦,解藥給了他,你帶我離開吧。”池憶白看著因流血腫脹的手中,心中疼痛。
若非情況危急,她是萬般不會用自己的血來救人的。
“你不等他醒?如此便走掉,他是不會知道是你救了他的。”沈越澤淺笑。
池憶白如此深愛著林瀟然,必定是想看著林瀟然醒來的那一刻。
嗯……池憶白愕然,為什麼要他看見是他救了她?
不過這男子說得甚是有理,救了人確實是要旁人知道,否則他怎麼知道報恩呢?
仔細一想也不對,他若是知道是她救了他,必定要追究用什麼辦法救的,那就很麻煩了。
“不必了,我這個人,向來喜歡做些善事,且不喜歡居功。”池憶白一臉傲然和猥瑣。
“……”沈越澤默,池憶白倒是給自己找了個好藉口。
其實最重要的是,林瀟然救她之時,並沒有絲毫猶豫,明知道跑不掉,也要救她,這份恩情,她是記著的。
雖然林瀟然這廝確實是邪魅之至,但心腸還是好的。
隨後不到片刻,池憶白便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最為奇特的是,她並未跟沈越澤提及她的院子在何處。
這就頗為邪氣了些。
“大俠,你如何知道這是我的院落?”
“……猜的。”
“大俠甚是厲害。”池憶白睜大了眼睛滿臉佩服。
“……”這是真傻?
“那啥,大俠,你叫什麼名字,日後我如何找你啊。”
“問這個做什麼?”
“你說日後要來娶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如何娶我?”池憶白不要臉的蹭了蹭沈越澤的身子。
終於可以確定,沈越澤身上的熱氣,確實是從他的體內散出,十分能抑制她身上的寒氣。
若是可以,她願意一直纏著沈越澤。
沈越澤感覺懷中女子的扭動,面色一紅,撩人至極,只是隔著面紗池憶白看不見。
“今日恰好十五,喚我十五便好。”沈越澤聲音還是溫潤至極。
“十五?”
大哥,你這名字,頗為隨意了些。
“嗯。”沈越澤輕聲應答,便飛身離去。
留池憶白愣在原地。
“小姐?可是小姐回來了?小姐,翠竹想你想得好苦啊。”翠竹淚流滿面的跑了過來。
“翠竹,下次說擔心小姐我的時候,切記要把嘴上的油漬擦個乾淨,我便不知道你偷吃燒雞了。”
滿嘴的油膩,誰會信你在擔心我。
翠竹默,莫非,擔心的時候不能偷吃燒雞了?
要知道,小姐不在府中的時候,才是她下手的好時機。
……
丞相府內。
“兒啊,你丟下爹爹可怎麼辦啊……爹爹……誒?你怎麼醒過來了?”丞相大人可是出去了整整一個時辰才回來的,本來是準備回來給兒子收屍。
卻沒有想到一回來就看到自家兒子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剝著葡萄,神情泰然。
“怎麼?爹爹大人是想要我死?”林瀟然笑得極其淡,淡到讓丞相大人身子一抖。
“哪能呢,但是大夫都說,你必死無疑了。”丞相大人諂媚的笑著,從林瀟然的口中截下了他正準備放入嘴中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