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憶白狠狠的吸了口氣,身子痠軟,確實是有些站不起來了。
“夫子說笑了,學生,必定是能站起來的。”池憶白聲音無比的虛弱。
且不說十圈本就折磨人,光說池憶白的身子,其實早就無法支撐了。
微微停下來,瞬間就會脹痛痠軟,動彈不得。
劉夫子眉眼一挑,臉上蛇形傷疤越滲人“你可不要勉強啊,我向來不喜歡勉強學生。”
“……”你明明就喜歡,而且理直氣壯的樂在其中!
池憶白默然,使足了力氣想站起來,只是身子一時間不聽使喚,完全沒有動彈。
旁邊的池志澤和翠竹看得目光一顫,眼中滿是焦慮。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
“其實我之前就想問你,為何要來騎射班?”
“我要參加狩獵比賽。”
“……憑你?”這當真是個笑話。
且不說池憶白連弓箭都沒有碰過,就光十圈跑不下來,也足以看出池憶白完全沒有那個能力。
即便是她騎馬射箭極其有天賦,兩年時間,從一個新人,如何能打敗那麼多優秀人才?成為狩獵比賽的參賽者?
更何況,從古至今,從未有女子進入參賽人員中。
女子的體力原本就比不上男子,這之間的差距遠不是一點。
所以,池憶白完全是痴人說夢。
“是,就憑我。”池憶白聲音雖弱,但是氣勢卻一點都不弱。
“嘖嘖嘖,你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還敢猖狂至此?”劉夫子面色略帶嘲諷。
原本覺得這個女孩心性似乎堅韌,但現在看起來,就是一個只會做夢的小女孩。
會做夢沒什麼不好的,但是在做夢之前,請想想自己有多垃圾。
“我從未猖狂。”是她必須得去。
“為了得到什麼?名聲?地位?”劉夫子語氣越的嘲諷了。
參賽,不論輸贏,都有資格面見聖上,因為聖上也知道,這些孩子已經是學院最優秀的了。
所以,許多人費盡心思的想要得到參賽資格,大多數都是有所求。
看池憶白的模樣,也是有所求。
不論所求是什麼,她的心思都不算單純。
“為了獎品。”池憶白直白的說道。
她要的,便是雪姬。
劉夫子嗤笑出聲,不僅心思不純,還幼稚得緊。
那些獎品是珍貴無比,但是再珍貴無比,也只是一時的。
若是能討好聖上,之後得到的,比這多千百倍。
目光短淺!
“呵。”是他看走了眼,淮西郡主的女兒,也不過如此!
池憶白也知道劉夫子在嘲諷她,但是現在的她,沒時間想那麼多。
她腰微微使勁,帶動腳起,手微微支撐,身子緩緩的竟然起來了半分。
在池志澤和翠竹激切的目光下,池憶白又癱軟了下去。
果然,還是不行。
“不行便算了,老夫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在這裡磨。”周圍人聚得越來越多,池憶白是一個女孩子,現在灰頭土臉的癱軟在地上,勢必會覺得丟人。
該放棄的時候,就應該放棄。
“夫子,等等。”池憶白狠狠的吸了口氣。
劉夫子頓住腳,微微轉頭。
池憶白先將腳配著腰使勁,呈跪狀,如此即便是癱軟,也無需從頭再來。
劉夫子眼睛一閃,聰明。
隨即手使勁,即便是再痠軟,到了這個地步,也可以撐起來。
每一個動作都艱難無比,即便只是看著,也覺得難受之至,但池憶白的臉上,卻無半分多餘的情緒。
她面色平淡,似乎她只是在吃飯一般,輕鬆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