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憶白眸子淡如水，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你找我可是有事？”

林瀟然淺笑，臉上還是妖媚至極的神情，卻莫名的讓池憶白覺得有些誠意“自然是有事的，不過其他事情暫且不提，現在我對另外一件事情更感興趣。”

“嗯？”

“我想問你，放棄他，你可後悔？”

池憶白微愣，卻笑著搖了搖頭“總要失去的東西，自然沒必要留念的，如今失去了，大抵也就表明，從一開始，他便不屬於我。”

林瀟然嘴間閃過一絲澀意，同他何其相似，她從一開始也從未屬於過他。

天色似乎瞬間暗了下來，將原本就看不大清楚的面容變得更加隱秘，就像是初見那個女孩的那個無後，淚水凝住了視野，模糊不堪，也是像今日這般，完全看不清面容。

林瀟然眼眸不可抑制的顫了幾下，看向池憶白的眼神越加撲朔迷離，嘴角帶著一絲苦澀和希翼，可憶白……我都想起來了，那日的人，是你。

林瀟然“但不爭取一下，又為何知道不屬於自己呢？”

這句話似乎是對池憶白說，卻也像是對他自己說。

池憶白搖了搖頭，將手中的石頭放下“不是自己的，再怎麼爭取都沒有用，林瀟然，我們都是身不由己，但你想要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不論是絮兒還是那個只有兩魂的她，都回不來了。

林瀟然眼中一閃而過的血腥“什麼叫做永遠回不來了？”

她就在他面前，卻為何又是如此的遙遠？

分明就是她，卻又為何不是她？

池憶白抿了抿唇，她也知道林瀟然是想起來什麼了“回不來了就是回不來了，不管是絮兒還是……她，都回不來了。”

林瀟然嘴角一絲苦澀劃過，原來她早就知道了麼？

也是，那日的夢境，他都能記得，那她自然也是記得的。

從前他也以為她已經死了，可最近他得知，小時候的池憶白，其實就是現在的池憶白，只不過因為渡劫，所以只留下兩魄，但即便是兩魄，不也是她麼？

林瀟然“可你分明在這裡。”

池憶白“我是在這裡，可她卻回不來了，我不是她，你知道的。”

林瀟然咬了咬牙，卻不再反駁，只是盯著池憶白的臉微微呆。

池憶白“與其沉迷於這樣的痛苦，倒不如……早些放棄，本……就不應該有這些念想的。”

不該……有這些念想麼？

他靠著這些念想活著，而如今池憶白卻說，不應該有這些念想麼？

那他活著的意義，到底在何處？

池憶白將石頭收拾好，隨即抬眸“聽說今晚是燈花節，你不去看看麼？”

燈花節麼？林瀟然淺笑，眼中帶著光亮“怎麼，你要陪我一同去看麼？”

池憶白搖了搖頭“並非，只是想說，若是施書芷同沈越澤在一起了，或許，你的主上不會放過你。”

林瀟然的作用便是牽制住施書芷，可這些日子林瀟然像是失了神一般，什麼都沒有做，這倒是讓池憶白覺得有些奇怪。

林瀟然搖了搖頭“不必了，主子會自己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