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兒?”
昭曦帝瞬間想把嘟寶給揪過來揍屁股了。
個死孩子到底給自己找了幾個爹?
唐寶珠跟兒子對視一眼,眼神疑惑。
這就把老底捅出去了?
但轉念一想,猜到了他的意圖,覺得是不是有點太孤注一擲了。
可自己兒子的臺自己當然不能拆,而且,富貴險中求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不如由她拋磚引玉。
“不知皇上,可知道關於唐家的傳聞。”
不就是女人當家麼?
昭曦帝不動聲色,“說來聽聽。”
唐寶珠把自家傳女不傳男的祖訓說了。
“唐家到了民婦手裡,可謂是金銀滿屋,財帛成山,也算沒辱沒祖宗。可惜,只得了儼兒一個男丁。又因產後沒修養好,之後再無所出,女兒命是沒了,那就想等著孫女繼承家業吧,誰承想又成了一場空。”
她看了眼兒子,笑道“不過我這兒子爭氣,唐家家業在他手上翻了幾倍,民婦也相當欣慰。但祖訓不可違,我是日盼夜盼盼著他生個閨女出來。”
許是說到了心事,唐寶珠說話的口氣也隨意起來。
昭曦帝其實不太理解唐家這祖訓是怎麼回事。
據他知道的,唐寶珠這幾年管的事少了許多,這個唐溪儼已經是實際上的家主。
“他能將唐家操持得又大了富貴,何必還要守著非傳女不可?”
唐溪儼看到昭曦帝眼裡煩色,生怕他誤會親孃,便道“皇上,並非是草民母親守舊,而是祖訓一事確有蹊蹺。”
有些事,外頭是不知道的。
自從他開始接觸唐家生意,其實差不多每兩三年就會遇到一次生意上的危機。
若不是唐寶珠經驗豐富,他喜歡凡事多留後路,唐家早就不是大富之家了。
“若只是影響財富便也罷了,可逐漸開始影響到唐家人。先是旁支,然後是草民母親,跟著是草民的妻子。到了今時今日,唐家後代已無女子之身。”
唐溪儼頓了一下,似有些猶豫,然後是破釜沉舟一般的說辭。
“草民不敢隱瞞皇上,若真是天要滅唐家,草民與母親寧願將唐家全部獻給皇上!”
昭曦帝手指敲了敲小几,“這又關嘟寶什麼事?”
“皇上,嘟寶若真是唐家人,將來繼承了家業讓唐家得以繼續富貴,那是唐家之福。皇上照顧嘟寶,唐家理應報恩,也是盡忠。”
“若不是你就不盡忠了?”
“若不是,那唐家在一日,便傾力效忠皇上一日,直到天滅唐家的那一天。”
昭曦帝心裡有數了。
說來說去,還是想攀上皇族。
“你就不怕朕乾脆昧了整個唐家的錢?”
“草民還是那句話,若皇上是昏君,草民自然是怕的。”
“先別忙著表忠心,說說嘟寶。”
“是。”
唐溪儼把自己中毒與一女子有了牽扯之事都告訴了皇上。
“草民想找些紫蘭汁來驗明嘟寶血脈。”
昭曦帝聽了那麼多,沉默片刻之後,卻是起身就走。
門外的袁德海聽到熟悉的步伐立刻開門。
昭曦帝直接走了,袁德海會意,朝唐氏母子笑了聲。
“天色不早,老爺心急帶著嘟寶小姐回去歇息。”
說到這個份上,唐氏母子只能讓人去領嘟寶。
嘟寶正在唐夏生和唐冬生的院子裡餵魚餵鵝,玩到一半被帶走就不是太高興。
一問,是陛下伯伯要走了。
她只能遺憾地跟兄弟倆再見,又讓他們替她跟去讀書寫字的春生哥哥再見,才悻悻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