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溪儼是在嘟寶給她看娃娃腦門後面的“姌”字後,讓人調查自家繡鋪的。
然後知道了繡鋪管事兩口子救了一名女子的事情。
只可惜晚了一步,那女子已經離開。
她留下的信寥寥數語,感謝二人的照顧。
出了繡鋪大門,唐溪儼讓段秦派人繪下女子畫像,四處找找。
另外——
“你去查查顧家,是否有個名字帶‘姌’字的女子。”
“爺懷疑那女子是顧家人?”
唐溪儼看手中的娃娃。
“繡工好,一手字也好,先查顧家那些年輕女郎吧。”
“是。”段秦領命,“如果那女子是顧家人,又如何成了小小姐的六姑姑呢?”
“皇上與我提過,嘟寶以前是被山上村寨的人養著,而這女子失憶,或許也是有什麼緣故到了村寨。”
唐溪儼曾經也派人去山上查探,想找到村寨的人感謝他們對嘟寶的養育之恩。
也是想知道嘟寶被生下之後經歷過什麼,或許還能知道她生母的下落。
不過可惜,他並沒有找到。
試探過嘟寶,她說福王曾幫她往村寨裡遞過書信,當時情形如何她也說不清楚。
唐溪儼是個喜歡凡事掌握清楚的人,總覺得這事透著些怪異之處。
就比如,村寨找不到,嘟寶似乎並不是很在意……
“嘟寶以前的事情,你依然找人查著,記住,讓他們仔細些。”
“是。”
“嗯。”
唐溪儼讓段秦與他一起上馬車,且吩咐車伕稍快些,怕嘟寶等他吃飯晚了。
段秦笑到“爺,自從小小姐回來,您每日回府倒是勤快了。”
唐溪儼輕笑,“生意再急,也比不過女兒重要。”
想了自家肥嘟嘟的孩子一會兒,他問道“那海棠梳有何線索?”
“有些眉目,這款式其實不是很新,我找了些老名號的飾鋪子查問,總算有個工匠認出來。說這是好多年前,帝都城附近小鎮一間鋪子做的。那鋪子早就關了,但原來的老闆跟他認識,所以才見過那個梳。”
“那鋪子就夫妻倆經營,因為東西好人厚道,生意不錯。那枚海棠梳本是老闆做給自家女兒的,後來被人看到小女郎戴得漂亮,就央著老闆做,賣出去不少。
段秦頓了一下,聲音稍弱了些。
“小女郎五歲的時候不小心溺水去了,老闆憶女成狂,沒多久病逝了,他妻子後來……瘋了。”
唐溪儼心裡一緊,突然很想嘟寶。
“那梳……”
“我派人去那鎮上了,應是過幾日便能有訊息了。”
當晚,唐溪儼又做夢了。
依然是上次的夢。
他帶嘟寶去湖邊玩,一時大意去買吃的,聽到有孩子落水。
回到湖邊不見嘟寶,只剩海棠梳落在岸邊。
依然是再次驚醒。
唐溪儼披衣坐到床邊。
這些年,能在多次刺殺中活下來,他靠的就是仔細。
兩次做夢,兩次都一模一樣。
這本就不太尋常。
現在再仔細想,這夢裡的情況也有不尋常之處。
聽到孩子落水騷動的方向,和夢中嘟寶落水的方向,完全相反。
這到底,是何預示?
段秦派去的人還沒得到訊息,楚寒衿那邊卻有了動靜。
這一天午休時,他去找了嘟寶,假公濟私帶走了嘟寶。
“給。”
午休的時候學院裡很安靜,楚寒衿帶嘟寶到了一處涼亭,把帶來的食盒開啟,推了過去。
嘟寶認得裡頭綠色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