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大人,到了。”一輛馬車停在城門外。
雲韶挽起車簾,看向城門上的“帝都”二字。
“辛苦你了,這些,給你打酒喝。”
雲韶掏出一塊碎銀遞過去。
“不敢不敢,族長讓我把您送到地方,這是我該做的,哪能拿您的錢?”
“路途遙遠,你跟我奔波了這麼些天,是你該拿的,拿著吧。”
“那,謝過大人了。”
與車伕分別之後,雲韶進了城。
他一身道袍半舊不新,卻架不住模樣甚好,一路吸引了眾人目光。
作為有佛子之名的道士,他聲名遠播,偏偏認得他真容的,卻沒幾個。
所以雖然偷瞄他的人多,可誰也不認得這是哪個。
這也是為什麼雲韶就這麼大咧咧走在大街上的原因。
一邊走著,一邊在腦中盤算。
是先去福王府好呢,還是去唐家?
或者,乾脆直接進宮算了……
“佛子?你怎麼在這兒?”
被人認出,雲韶意外地扭頭。
可見到來人,更是意外。
“……六爺。”
齊麟一聽這稱呼樂了,“難為道長還記得我。”
“哪敢忘記,只是六爺為何……在此?”
大昊皇帝知道嗎?
“聽聞帝都城裡大小神醫醫術上乘,我來給家裡侄子求醫。”
雲韶是知道大齊國小國主抱恙之事的,不過,好像也沒嚴重到要到大昊來求醫的地步吧?
“六爺最近胃口好嗎?”
齊麟一挑眉,“說來道長可能不信,這幾日,挺好。”
在嘟寶餵給他一顆香甜的糖心浮元子之後,他居然吃什麼都可以。
不會咬到舌頭,不會吃到石子,甚至吃果子,都不會再咬到蟲了。
這些天他吃得好就心情好,不忙著趕路,還跟著那位大昊的蕭將軍一起去剿山匪。
只不過,就在快到帝都的前一天,他又開始吃不好了。
循著往荒謬的方向想一想,是離見過那孩子的時間長了吧。
跟吃藥一樣,到時限了。
雲韶瞧他不像是逗笑,也是奇道“可是六爺有什麼奇遇?”
他是知道齊麟那毛病的,那不是吃藥就能解決的。
因為他也給這位攝政王看過,身體上沒有任何問題。
齊麟笑著搖扇,“不可說,不可說啊。”
這時,一名壯碩威武男子朝他們走來。
“齊兄弟,行了,走吧!”
蕭稷過來時,看到雲韶,即便是個大老粗,也沒忍住多看了他臉兩眼。
“嚯,這是哪位?長得夠好看的啊!”
雲韶驚異地地看向齊麟。
你一個大齊攝政王一聲不吭跑大昊來就算了,還跟他們的大將軍在一起算個什麼事?
不是和人家在邊境對著嗎?
齊麟沒理雲韶,“蕭兄,可把嫂夫人安頓好了?”
蕭稷被這一聲“嫂夫人”臊了個大紅臉。
“嘿嘿,你這叫得太早了,八字還沒一撇呢……那什麼,我讓我兩個兄弟陪她去賃宅子了。齊兄弟,我先送你去醫館,到了之後我就得失陪了,晚些再去找你,如何?”
齊麟心知他是要去宮裡見大昊皇帝,“不用,蕭兄若有事就先走吧,我能找到地方的。”
蕭稷這次剿匪費了兩天時間,倒是想早點進宮覲見皇上,“那好吧,晚些我去客棧找你,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