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心從千年沉睡中醒來後,第一眼見到的,是一名容顏明麗的女子。
她披著長,身穿一件白色道袍,赤著足,道骨仙風。
天月心坐在地上,怔怔地望著天姝。
天姝歪過一點腦袋,似乎是想從天月心臉上看出點什麼。
“你是道濟子的……女兒?”
天月心鼓起臉,有些生氣,“那是我師父。”
她的眉眼確實和師父長得有點像,剛入門的時候也有年歲不大貪玩的弟子愛拿這個開她玩笑。
天姝“噢”了一聲,卻什麼都沒說,就轉身走了。
天月心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上了她。
後來,她知道了護門大陣的事,知道師父為了保證護門大陣順利開啟,於大陣之外禦敵到最後一刻。
大哭過之後,她逐漸接受了天門只剩下自己和師叔祖天姝的事實。
天姝要離開,天月心卻有些捨不得。
“這裡破破爛爛的,留著幹什麼?你不想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
天月心被說服了,或者說,不得不被說服。
下了山之後,她跟著天姝去過很多地方,也見過天姝奪走了太多人的命勢。
有時候找不到命勢好的人,就去找那些汲取他人氣運的巫咒師,直接搶。
她行事越霸道,面上越冷靜,到後來,還總帶著微微笑意。
天月心越來越害怕,終於萌生了離開天姝的想法。
當然,被天姝現了。
“你為什麼要走?跟著我有吃有喝,我也不會強迫你跟我一樣。”
跟了她一段時日了,天月心已經現天姝的腦子有些不對勁,有時候懵懂像孩子,有時候狠辣似惡鬼。
“我……我只是想找到……找到自己的生活。”
天月心胡亂應道。
天姝明白了,“噢,你是想找個男人過日子,應該的。”
天月心窘迫地臉都紅了,可為了獨自離開,預設了。
“那你走吧,若是遇到危險……”
天姝長指撐著面頰,墨黑的眼珠動了動。
她隨意揮手,朝天月心打出一道紅光沒入其眉心。
“這是天門特有的標記術,用來追蹤的,我直接標記在你元神上,這樣只要你遇到傷及性命的危險,我就能知道。以後若是我想找你也容易。”
天月心惴惴不安地走了。
她曾試圖把元神上的印記去除,可卻現自己功力微薄,連找都找不到那道印記。
緊張了一段時間,天月心現天姝真的不再出現,便逐漸安心下來。
她遊歷各處,若是哪裡合她心意就住一段時間,若是遇到戰亂,她就躲進山林。
如此過了很多年,她也想找個地方安定下來。
然後,她遇到了虞楚。
虞楚也是玄門弟子,只不過他們門派修習的是單一的御獸之法,跟天門那些五花八門的招法沒法比。
可也正是因為御獸術並不需要很高深的功力,他們的御獸門派反而沒有受到靈氣匱乏的影響。
整個門派乾脆找了個野獸頻出的大山裡定居,門派變成部落,開始了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