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亦是敵人……夏北豪……”
“拂曉你醒了?”
牟海巖將她扶起來。
“我想起來了,我以前很恨那個人,我曾經和他說過,此生不復相見,再見亦是敵人”
拂曉坐了起來,
“可為什麼那麼恨他呢?我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別想了,都過去了,那個人是你這一生都不想見到的人,那就不再和你有任何的關係,再也不會有了,再也不會見了”
牟海岩心疼的看著她,她臉色蒼白的很,又一次的疼痛讓她昏厥了過去,她不能再受一點的刺激了。
“我們要回‘沙海’麼?”
拂曉看著他。
“不,永遠都不要回去,哪裡不屬於你,你不是紋萱,你是拂曉,”
牟海巖比誰都清楚,一旦她慢慢的再次失憶的話,母王會在一次利用她,那將是一條沒有盡頭的、而又可怕的路。
“母王怎麼辦?‘沙海’怎麼辦?”
儘管她已經知道‘沙海’不是她的家,自己也不叫什麼紋萱,可是她記得母王這些年對她的照顧和疼愛,難道真的就這麼消失麼?
“我說了,那和你都沒關係了,永遠都沒有關係,”
牟海巖這一次將她擁在懷裡,淚水蒼默的落了下來。傻丫頭,你知道麼?你現在連自己都顧不上了,你還惦記那個‘沙海’做什麼?要說責任,那也是我牟海巖的責任,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們這麼一跑掉,那些‘人屍’也全部都毀了,那可是母王和師父多年的心血,是‘沙海’百姓走出沙海的希望。”
她推開他,看著他蒼默的眼睛。
“好了,先不要想那些事情了,你的頭怎麼樣,還疼麼?”
他小心的低頭看著她還是蒼白的臉頰。
“恩,沒有那麼疼了,”
說著她站了起來,眼前是一片廣漠的綠洲,到處都是希望的色彩,這一切都是她曾經想要的美好,如今盡在眼底,卻滿是傷痛的感覺。
她的眼睛看著遠方,她想在哪片碧海藍天的交界處找到一種熟悉的感動。如果自己是拂曉的話,那麼這一切自己都該是熟悉的不是麼?那個叫夏北豪的男人一次一次喊著的人就是她,明明他很愛著自己的樣子,可為什麼腦袋裡都是對他的恨?
那種恨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痛,她想立刻就見到他,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傷害了她,還要作出很愛她的樣子,來到處尋她?是求得她的原諒?還是想繼續把她當個傻瓜來欺騙、玩弄?
“我要回‘沙海’去”
她毅然決然的說著。
“為什麼?”
牟海巖不懂,明知道‘沙海’不再是自己的家,她也不是什麼紋萱,她還要回去做什麼?
“母王把整個‘沙海’的希望託付給我,而我今天功虧一簣,我不能就這麼逃走,不管怎樣我都要給母王一個交代。”
她說著,眼神卻依舊在遠方尋找著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回去後,在想離開就不可能了,你知道麼?”
牟海巖的聲音似乎是請求的,她這個時候如果說走,不管天涯海角,他都會陪著她。‘沙海’、母王,都見鬼去吧。
“不”
她回過頭來看著他,
“不管我是誰,都不能逃,”
“那好,我答應你和你一起回去,但是你也要答應我,等我治好你的病我們一起回去。”
牟海巖不想在挫著她說,至少他想找個地方,可以好好的替她調理一下,而不是回到那個荒蕪的‘沙海’坐以待斃,等著她一次一次的頭疼,直到再次失去記憶。
“恩,好吧”
拂曉,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牟海巖他是師父的親傳弟子,他一定會想到辦法治好自己的,到那個時候,再回去向母王請罪也不會太遲。
現在母王看見她這樣回去定然勃然大怒,就算如何想袒護她,那麼多堂主,長老也不會放過她的。自己受點折磨也就算了,弄不好反倒會牽連到母王,還是聽牟海巖的,等治好了自己的病一起回去,那個時候師父也該出關了。
“我們去哪裡?”
她問他。
去哪裡呢?牟海巖也在腦袋裡過馬燈似的將自己所知道的,既安全又可以給她治病的地方都想了一遍,突然腦袋裡靈光一現,雙眼泛光的看著拂曉。
“有一個地方非常適合你養病,任何人都不會找到我們,而且那裡各種草藥充足,很方便我給你治病。”
“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