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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 急報入長安

長安城外關中貧瘠的土地上,一騎快馬絕塵而來,馬背上的驛使身背號旗揮鞭抽打著馬臀,沿著官道向前疾馳。

他疾馳至一處驛站馬廄外,猛地拽緊了韁繩,馬兒長嘶前蹄高高揚起,跳下馬背高呼“邊關急報在身!換馬!”

驛長連忙命人將疲乏的馬匹牽入馬廄,將一匹剛剛洗刷過的馬匹裝上馬鞍牽出來,又親自端來一碗溫水請驛使喝下。

“敢問驛使從何處來?”

“東受降城!不多說了,軍情緊急,上馬趕路!”

驛使踩著馬鐙翻身上馬,揮動起馬鞭“駕!”

長安已經遙遙在望,馬匹衝過了龍渠橋,對面的春明門兩側門洞有百姓來往穿梭,驛使在馬背上疾聲高呼“邊關急報!放路通行!”

守在中門的金吾衛兵丁們連忙讓開通路,驛馬直穿門洞而入,又疾馳一段來到興慶宮明義門外,驛使跳下馬背站立不穩趴倒在地,沙啞著嗓子道“邊關急報!”

門口的龍武軍執戟長低頭喝問“既然是邊關急報,為何不送入皇城中書省官邸!”

驛使從懷中掏出文牒,氣息虛弱地說道“快去稟報陛下,安祿山謀反!”

“扶他下去休息!”執戟長慌忙抓起文牒往宮門內狂奔,兩名武夫攙扶著驛使城門一側的甬室內,拔開黃酒袋的塞子緩慢地往口中喂酒。

……

老將軍陳玄禮站在交泰殿的丹堂外,臉上滿是焦急之色。李隆基揹負著雙手緩緩走出,神情猶豫地問道“此急報是從東受降城傳出,應當是厭惡安祿山的人所為,當不足取信?”

“陛下,”陳玄禮急切地上前兩步,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冒失,連忙又後退半步,叉手道“陛下若是存疑,末將願派人沿各路驛站向北探訪,安祿山如真謀反,必然奏報不止一處,請陛下靜待。”

皇帝半低著頭望著地面眼皮垂闔,抬起手輕輕地擺了擺。

陳玄禮不敢再多言語,叉手“喏”了一聲緩緩向後退卻。

高力士憂心忡忡地站在一旁輕輕揮動拂塵,宮人們連忙悄聲退出了殿內,陰暗的大殿中就只剩下了他和皇帝兩人。李隆基伸手揉著額頭蹣跚地找陛階上的胡床,高力士連忙上前去攙扶他,手支撐著扶手軟軟地坐倒,面容憔悴彷彿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高力士抬起袖子輕拭了兩下眼角,捧著拂塵彎腰欲言又止“陛下……”

“你也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高力士從喉嚨裡出了一聲顫音“喏。”他手執拂塵緩緩後退,走到門檻的時候轉身,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悄悄嘆了口氣離去。

李隆基頭枕著胡床的靠背,雙目空洞地遙望著宮門遠處,這是他視線所及的距離,但是看不到的地方,卻是危機與風暴的來源。

……

李嗣業及早就派人扮作行商前往河東以及河北刺探訊息,他們得到訊息後迅折返回涼州,向他稟報安祿山叛亂的訊息。

他盤膝坐在堂中,聽到下面人的稟報之後,竟然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彷彿很長時間都在為這個時刻做準備。現在訊息突然來臨一切疑問都消釋,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他沒有將這個訊息散佈至軍中,皇帝的旨意很快就會到來,但也應該提前做好準備,立刻下令把岑參叫到身邊讓他伏案動筆起草軍令。

“著令臧希液將渾崖峰一概事務轉交給副將李孝感,前來涼州接任赤水軍騎軍右押衙。著令倉曹參軍與健康軍使往石城堡運輸糧草軍需,囤積量應當足夠堡中兵卒足夠一年用度,令外賞賜黃金六十鋌予石城堡守將,這個錢從我個人的私庫中出,獎勵他恪盡職守,不可掉以輕心。令各軍加強防備,加大巡邏力度,再令交城守捉和白亭守捉,將邊境沿線烽燧派駐人手,日夜守備不得鬆懈。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