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靈瓊扭頭就見旁邊的人，縮到更裡面去了，光線黯淡，瞧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但從他的行為表現來看，應該是嚇著了。

“他們是找你的？”

沒人回應。

“問你話呢。”靈瓊用枯枝戳了戳他“你是啞巴嗎？”怎麼一聲不吭的！！爸爸跟你說話呢！！

“不……不是。”少年微微暗啞的聲音在黑暗裡響起。

“那你幹嘛不吭聲。”靈瓊狐疑“他們是不是抓你的？”

靈瓊看見少年似乎搖了頭，帶動旁邊的枯枝幹草跟著沙沙地響。

“不是抓你的，你躲什麼？”

“……”

無人回應，靈瓊彷彿是在對空氣講話，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靈瓊沉默下，身處的地方糟糕透了，先撥開雜物出去透口氣，又扭頭往裡面看“你出來嗎？”

靜——

裡面毫無動靜。

靈瓊眸子轉一圈，嚇唬他“一會兒他們要是回來，說不定會翻找這裡，你可就被現了。”

裡面窸窸窣窣一會兒，少年從裡面鑽了出來。

“……”

這麼好騙？

-

事實證明，這崽子就是好騙，靈瓊隨便嚇唬幾句，他就不敢跑，跟著她進了屋。

少年穿得挺破舊，衣服不合身，似乎是大人的，穿在他身上，明顯晃晃蕩蕩。

他此時雙手攪在一起，拘謹地坐在屋子裡。

燭光燃燒，噼啪作響，少年一半臉浸在暖色的燭光裡，一半藏在黑暗中，眉宇間多是忐忑不安。

靈瓊用帕子捂著被咬的手腕，沒好氣問“你剛才幹嘛咬我？”

少年循著光看過來，有好一會兒才出聲，“你……要抓我。”

聲音顫巍巍的，聽得出他的緊張和害怕。

但是……

這有點不符合他的年齡啊。

“我抓你幹嘛？”她當時哪裡表現出要抓他了？而且剛才不是說，那些人不是抓他的？他怕什麼？

“……不知道。”

“……”

靈瓊差點給氣笑了。

這是個傻子嗎？

靈瓊瞅對方几眼，伸出手去，少年卻像是受到驚嚇，整個人從凳子上摔下去，雙手護著腦袋“別打我。”

靈瓊“？？？”

什麼玩意？

靈瓊越覺得這個崽不對勁，她都沒碰到他，怎麼就變成要打他了？

“我不打你。”靈瓊哄他“你先起來唄，地上多髒。”

少年抱著腦袋，不肯起來。

靈瓊‘嘿’一聲，調正政策“你不起來我打你了。”

少年一骨碌翻身起來，貼著牆角站，整個人都藏在陰影裡。

“……”這是甜棗不吃，非得打一巴掌？

-

“他爹，你覺得她真跑了嗎？”

劉桂香和李大軍回來了，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裡面走。

李大軍沒吭聲，都是劉桂香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