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石室裡,白如雪的男人席地而坐,他擺弄著一具三尺高的木偶,木偶不知是什麼材質,看上去很是光滑,有一種玉質感。
木偶關節靈活,模樣憨厚,隨著男人擺弄,做出不同的姿勢。
木偶明顯是活的,它可以自己動。
石室外有聲音,已經響了一會兒,但男人沒什麼反應,好像沒聽見似的。
木偶突然掙脫男人的束縛,指著石室外,有些著急。
男人嘆口氣,起身,露出長袖下的鐵鏈,鐵鏈碰撞,嘩啦作響。
男人四肢都有鐵鏈束縛,許是早已習慣,男人毫無感覺,牽著木偶,往石室外走。
男人推開石室門,一眼就看見外面石室中間坐著的小姑娘,穿著一身古怪的衣裳,委屈巴巴地捧著裙子,傷心不已的模樣。
而在她右上方,是探頭探腦,滿眼泛著綠光的巨鼠。
“……”
木偶掙脫他,跑到小姑娘面前,嗷唔一口咬在她肩膀上。
靈瓊“……”這什麼鬼玩意!
木偶“……”怎麼咬不動嗷唔!
木偶暗自用力,可惜它沒有牙齒,力氣也不大,說是咬,更像是在啃。
“嘭!”
靈瓊一拳把木偶砸在地上。
木偶被靈瓊按著腦袋,掙扎著起不來,只能四肢撲騰,含糊地嗷唔幾聲,試圖喚自己的主人救命。
靈瓊這才注意到不遠處頂著金光閃閃‘池疏星’三個大字的男人。
“……”
噢!
這該死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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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都展到這裡,靈瓊覺得自己還是要點面子,所以也沒動,揚著下巴問對面的男人。
池疏星雙手攏在寬鬆的袖子裡,毫不掩飾地打量著她。
靈瓊也毫不示弱,將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
白如雪的長沒有隨意用紅繩束著,淺金色的衣裳鬆鬆垮垮套在身上,眉目如畫,五官俊美。
他站在那兒,好似無悲無喜,如垂憐世人的神明,遙不可及。又好似渾身流淌著淺淺的祥和之意,如沐春風,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
“是我的。”打量完,池疏星才出聲,“姑娘可否放開它?”
“它先襲擊我。”
“它沒有惡意。”池疏星笑了下,嗓音悅耳動聽“只是把姑娘當成食物而已。”
靈瓊“……”
這叫沒有惡意?
那什麼才叫有惡意?
“這裡很久沒有來過活物了,它難免高興了些,姑娘可否不要和它一般計較?”池疏星的聲音靜靜流淌而來,“它不過是餓了罷了。”
男人語氣明明溫潤,表情也很親和,然而每個字,都讓人有一種心底毛的感覺。
靈瓊腦袋上一個問號接著一個問號往上冒。
這說的是人話嗎?
啊!!
什麼叫它不過是餓了罷了!!
這個崽子怎麼回事!!
靈瓊扯下嘴角,“所以它吃人?”
對面的男人猶豫下,慢聲道“一般來說,它不吃的。”
靈瓊面無表情‘哦’一聲“那不一般呢?”
池疏星笑一下,沒答這話。
“嗷唔……”木偶掙扎,把自己的腿都折騰斷一條,有些可憐。
“姑娘要怎麼才肯放開它?”池疏星又問。
“你是誰?”
“池疏星。”男人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