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

剛化完雪的學院，還透著料峭的寒意。

花期較早的樹木已經長出大片花骨朵，有零星的花朵開放，點綴出滿園春意。

“容煙那條龍來了！！”

園子裡的弟子聽見這聲，一鬨而散，轉瞬整個園子都清靜下來。

一抹絳紫色從園子盡頭走來，身形靈巧地穿過層層疊疊的花骨朵，宛若林間精靈。

少女亦如一年前，沒有任何變化，頂著那粉嫩的龍角，笑容乖巧溫順。

“你到底是怎麼讓他們這麼怕你的？”容煙的身影從後面露出來，沒好氣道“你能不能消停點！！”

容煙比一年前長高許多，模樣也張開了，五官更加立體漂亮。

不過……

她眉眼間帶著的戾氣依舊沒有消散。

靈瓊抱著胳膊，腳壓根沒佔地，往前飄著，漫不經心道“他們窮。”

容菸嘴角抽搐下，大概明白了。

想想她這一年來收到的欠條，每天都在還債的痛苦中，就知道這些弟子經歷了什麼摧殘。

“一會兒見到鶴導師，你給我安分點！”容煙警告靈瓊。

靈瓊嘖一聲“他還不是要給你穿小鞋。”

容煙壓著聲音怒吼“……那是因為誰！！”她心裡沒點數嗎？

這一年她過的是什麼日子！

那是人過的嗎？

外邊她給自己製造無數麻煩，打架鬥毆，煽風點火全都算她頭上。

裡邊鶴導師也給她穿小鞋，還是因為她沒事就去挑釁鶴導師。

回來還冠冕堂皇說我是在磨練你，你應該感謝我。

她感謝個頭！！

靈瓊歪頭，想了下，認真道“因為你不喜歡他。”

容煙“……”

靈瓊雙手放在胸口，深情道“小主人不喜歡的人，就是我不喜歡的。”

容煙氣瘋了，“我不喜歡花家那小白臉。”

“哦。”靈瓊唇角的弧度瞬間拉平，“那沒轍，我喜歡。”

“……”

兩人鬥嘴的工夫，已經到了合一殿。

容煙沒怎麼來過這個地方，上次來還是半年前——為她的惡龍收拾爛攤子。

合一殿的人不少，容煙進去就看見了玉菲兒和秦勝。

兩人站得很近，玉菲兒正和秦勝說話，看上去極為親密。

容煙一下就炸了。

當然和她一樣炸了的還有合一殿的其餘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