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路澤宇就覺得爺爺老了……沒有了年輕時的風華正茂，沒有了曾經的雷厲風行，剩下的……只有滿頭的白和一副蒼老的身軀……

——

路澤宇眼底有過了一絲認真“爺爺，您放心，我一定會有所作為的！”

老太爺擺擺手，沒有說什麼……

路澤宇出了茶水間，老太爺站起身，走到一個書架旁邊，拿出了一個盒子……

開啟了盒子，盒子裡是一些合同和照片……

白紙合同都開始泛黃，照片是黑白的……

這些，都是當年老爺子御馬飛揚，征戰路氏的時候留下的……

路與最敲了敲門，老太爺頭都沒轉，“進來吧。”

路與最進了茶水間關上了門，走到老太爺對面“祖爺爺。”

老太爺微微抬了抬眼皮，沒說話。

路與最看著老太爺手中拿的那張照片，上面有六個人，五個男的一個女的，也都是十八九歲的樣子……只是，照片上黑白的。

老太爺開口“照片上的人，是當年和我一起創立路氏的人……都是我的兄弟，都是曾經最好的兄弟……”

“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沒有把路氏往下傳，不是我看不起路家男兒，而是我捨不得……路氏承載了我們六個人所有的青春、所有的回憶……”

路與最輕輕的開口“祖爺爺，他們……都還在嗎？”

老太爺搖搖頭，嘆了口氣“唉，除了我，都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老太爺，“這個女人，就是你祖奶奶……我錯過了一輩子的人……”

路與最的角度看過去，照片裡的女人很清瘦，卻不是那種病態的瘦，反而是瘦的很唯美……留著他們那個年代就流行的型，不施粉黛的臉，確是能驚豔了眾人……一雙眸子裡，滿是雷厲風行！

老太爺再次嘆了口氣，“當時，也是所謂的門當戶對，我父母看中的，就是你祖奶奶。我們沒有婚禮，沒有領證，一直到有了你五爺爺，我們都是相敬如賓的，你三爺爺去世的那年，你五爺爺剛剛十歲。”

“你祖奶奶是在你三爺爺去世後的第三天病倒的，之後就一病不起，我第一次見你祖奶奶，也是你祖奶奶眸子裡看到的那股幹勁和清純……我才會在創立公司之後接納她……她會是一個很好的外交官……”

“但是她病倒之後，她眸子裡就突然間黯淡無光，一點光彩都沒有了……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度瘦下去……你三爺爺去世還不到半年，你祖奶奶便去世了……”

“你祖奶奶去世的那天，死活沒讓我去公司，就讓我在家陪陪她，從奄奄一息到去世，我是全程看在眼裡的。她說，我大半輩子都陪在你身邊，沒有婚禮沒有名分我都無所謂，但是啊，可能人到了最後……都會變的貪婪……我就想讓你陪陪我……”

“你祖奶奶一直到閉上了眼睛，眼裡都是我……一直到那時候，我才知道一輩子……你祖奶奶去世的時候，我三十六她三十四，六十年了我都沒有再成家……因為你祖奶奶去世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誰啊……”

“最最，要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千萬別留下一輩子的遺憾……”

老太爺點到為止，剩下的，他知道，路與最都懂的……

路與最看著窗外的顧子墨，顧子墨彷彿是感受到了路與最的目光，轉頭看過來，四目相對，顧子墨微微一笑……

路與最全部的心牆……轟然坍塌……

窗外的路澤宇，誇張的捂著眼睛“臥槽！小爺的狗眼！”

路與最很認真的看著老太爺“祖爺爺，如果……我要去跟他a國，您……會同意嗎？”

聽到這，老太爺就知道他說的話，路與最聽進去了……

老太爺沒有直接回答路與最的問題，而是說道“你小叔要去從軍，我同意了……”

路與最抿了抿唇，點點頭，“我知道了。”

老太爺點點頭，“行了，你也先出去吧。”

路與最點點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