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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木匠傳人巴弓(2)

服務員走後,顧哂希看著戰在門口的巴弓,微微笑了笑。巴弓不願意進來顧哂希也理解,畢竟在這條民風素樸的街上,希初小屋裝飾的富麗堂皇的,確實不敢讓人進來。希初小屋來的基本都是遊客,雖然只是遊客,但也不少,畢竟這裡也算是個旅遊勝地。

顧哂希站起來,向著門口走去……

顧哂希走出來的時候,巴弓正蹲在他的木匣子旁邊吃自己帶的鍋盔。一個很簡單的小餅,但是確是中國最有名的十大餅類麵食之一。顧哂希並不是很喜歡吃鍋盔,因為做鍋盔少不了八角、茴香、生薑、花椒等等,然而這些東西顧哂希是絕對不吃的,家裡做飯放這些東西,他寧願餓著他也不吃。

看見顧哂希,以為顧哂希要趕他走,連忙站起來看著顧哂希,緊張的說道“先生,我……”

顧哂希笑著搖搖頭,“我不會趕你走,我只是想問問,您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聊。”

巴弓默默地看著顧哂希,沒有說話。

顧哂希還是笑著,“不會佔用你很長時間,再說外面下這麼大的雨你也不能出去賣東西啊。”

巴弓看著顧哂希,這個人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總之不像壞人……於是輕輕點了點頭。

顧哂希找了最靠近門口的的一個桌位坐下,巴弓坐在他的對面,緊張地問道“先生,您想問什麼?”

“我叫顧始。過去不念,回憶不想,只記一人。”顧哂希還是笑著,伸手用一個請的手勢指了一下服務員送上來的咖啡,“嚐嚐。”

巴弓緊張的搖搖頭,顧哂希輕笑,“你別緊張,別把我當什麼大戶人家的公子哥,我就是一個居無定所的流浪人,我今天在成都明天可能就去瀋陽了,一路上遇到的人和事都是人生的一筆財富,我叫你來沒什麼事,就是想交個朋友。”

“交朋友……我有什麼值得你交朋友的……”巴弓神色很黯然,說不出的頹敗。

“人生在世,悠悠百年,每個人都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故事,填滿屬於自己的那本書,有圖與白紙黑字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我不想要白紙黑字。我的書上必定要有圖,以前有她以後有世界。”

“一杯咖啡,一個朋友,這是希初小屋的初心。”

巴弓微微點點頭。

顧哂希看著他,“嚐嚐吧,不要錢。”

巴弓很緊張的端起咖啡杯,嚐了一口,神色閃了閃,沒說話。

顧哂希輕笑著“苦嗎?”

巴弓點點頭,“苦。”

“故事苦還是咖啡苦?”

“故事苦。咖啡再苦也帶著香醇,故事再甜也少不了乾澀。”

說完這句話,巴弓抬了抬頭,“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來這種小地方開個這麼好的咖啡廳,你不覺得不值得嗎?”

顧哂希笑著搖搖頭,“你賣的那些小玩意兩塊錢一個,不虧嗎?我和你一樣,賣的不是東西,只是想留住回憶,留住那段書中色彩最鮮明的回憶。把回憶帶到世界的每一個地方,慢慢的讓回憶變成此刻、變成未來……”

“彷彿故事中的人永遠都在自己身邊,從未走遠;回憶也永遠在重播,無休無止,那麼真實……”

巴弓慢慢放下心防,開始將那段屬於自己的故事,“我叫巴弓,是地地道道的四川人,生在四川長在四川愛在四川。我父母今年都已經快七十歲了,大哥結婚後,把父親接到了他家,母親留給我照顧,三年前母親去世,在我家走的。”

“父親和母親是自由戀愛,我父親這一輩子只愛過我母親一個人,當時之所以把我父親和我母親分開,是因為我母親得了病,很嚴重的那種。”

說到這,巴弓抬頭看著顧哂希,“我不說是什麼病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