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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小流氓們跑了,小市裡面卻還是一片亂七八糟的樣子。平安嚇唬走流氓後,幫著那兩口子收拾了起來。

“想不到啊,你們現在還被那種人欺負,報警啊?”平安的腳越疼了起來,便帶了點情緒問到。

“樹倒猢猻散而已,都是些小流氓,看著老陳…陳乃榮倒了,便想欺負欺負我,看能不能榨出油水來——他們都以為我跟了陳乃榮一場,多少有點錢,我也倒是這樣想的,也該這樣做,可是,你中間插了一槓子,我還真就成了淨身出戶了!”劉娟將摔倒的桌子扶起來。

“他們經常來鬧事嗎?”平安問

“有身份的人沒有,來鬧事的都是這種小角色,我應付得來,不用報警。”劉娟說,“再說,陳乃榮的事還沒有完,警察說,也許,也許我也有罪。”

看不慣陳乃榮壞事做絕,且不想跟著越陷越深的劉娟,本想鼓起勇氣告到陳乃榮,然後放心的過舒心日子,但是,沒有想到還沒有受到來自陳乃榮犯罪集團的報復,卻先被小流氓們收拾得不輕。

“任六來過嗎?”平安說。

“沒有,怎麼了?”劉娟問。

“他死了,被人害死的。”平安嘆了一口氣說,“我今天來,就是想提醒下你,要注意安全,陳乃榮的背後,還有一條大魚,但是誰我不知道,而且,而且我好像也被算計了。”

“你有這般好心?”劉娟調侃到。

“自然沒有,所以,我來看你們兩口子,還有一個目的。”不知何時,平安收起同情的表情,認真的說,“我始終看不透你,但卻感覺你十分熟悉,好像在哪見過你。”

“我和陳乃榮相識多年,相知相交,他認識你之後,才有了販毒的事情,而且,如今看來,他販毒這件事,其實只是一個幌子,似乎還有更重要的事沒有被我想到。”平安說,“請原諒我的懷疑,職業習慣。”

這段話,也算是平安的一段心裡話。眼前的這對夫妻,丈夫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美貌嬌妻被陳乃榮收為“心頭好”而無動於衷,忍耐到現在,直到此刻,還是牛建被殺的懷疑物件。妻子看似柔弱,但卻在關鍵時刻,當斷則斷的舉報陳乃榮的販毒犯罪情況不說,還能夠不慌不忙的和丈夫繼續過生活。雖然,這中間被一筆錢“迷失”了眼,差點鋌而走險想要霸佔那筆錢。但放在一個普通人身上,這也符合人性。但是,平安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就好比一篇杜撰的新聞稿件——每一個環節,每一個要素都有,而且全部都有,完美的太過度了,反而讓人心疑。

每一件新聞事件的背後,都有被人為極力掩飾的東西,如果一切都大白天下,那就算不得新聞了,還用得著做什麼調查。

這句話,是平安的師父告訴他的,他作為一名職業記者,也一直善於以懷疑一切的態度去面對每一條新聞,包括每一起遇到的案件。

自牛建案爆以來,隨著吳安案,刺殺案,陳乃榮販毒案、任六案的6續生,讓平安一直感受到某種深深的不安——作案的手法一起比一起離奇,但動機卻一起比一起簡單,甚至是粗魯的簡單。

牛建案是因為報復,吳安案是讓其閉嘴,刺殺案是為了滅口,所以陳乃榮販毒案得以曝光於天下;任六案的後續,是為了刷存在,暗示還有“大魚”在外,於是就有人去實名舉報,把平安拖下了水。

普通的案子,手法簡單而粗暴——一刀捅死,繩子勒死,再混亂的犯罪現場,也會被警方搜查到有用的證據。然後抽絲剝繭,鎖定嫌疑人,往往最終完成抓捕後,才能知道動機。

但平安遇到的這些案子,手法離奇到無以復加,明面上的三起殺人案,幾乎都採用了“不可能犯罪”的犯罪手法,讓老練如高小飛這樣的老刑警都無法下手,無法透過有效證物追溯兇手,但卻對犯罪的動機一猜就對,明明白白,不假思索。

這他媽那是破案啊!這分明是被人牽著鼻子走!

就這是在這樣的感覺下,平安每每遇到現,總會有一種“被安排”的感覺,可最要命的是,為了現案件背後的東西,又不得不接受這樣的“安排”。

面吃過了,湯喝過了,英雄裝過了,話不投機,但也說過了。

平安沒有打招呼,只是對著劉娟和高敏點了點頭,揮了揮手,推開半破的市門,騎上摩托車,漫無目的的離開了。

“平安,算是個好人,你又何必這樣呢。”看著平安離去,高敏站在視窗,點燃一支菸,對身後的劉娟說。

“是嗎?誰家的日子都有不好過的時候。”劉娟有些無力的搖了搖頭,繼續收拾起屋子裡的一片狼藉。

距離小市三個街區外的一條不起眼的單行道小街口,帶著白色交警帽子的蘇夏,正在給一輛違停的車輛下罰單。

“你先別!哎哎,我說你呢,你是哪個隊的!我可認識你們大隊長!”一個矮胖的人,從街口的咖啡店飛奔而來,晃著小短胳膊,示意蘇夏不要“貼條”。

“你認識誰?”蘇夏猛地轉過身來,和胖子來了個親密接觸。

“蘇隊!哎呀聽說你去交警隊混了,兄弟點背,讓您給逮著了。”胖子一看眼前的並非是平時嚇唬慣了小交警,趕緊掏煙、遞火,好一番殷勤。

“我圍著你的車轉悠了好幾圈了,你明明看見我在,就這都不出來,趕著我貼條了,這才趕緊出來裝沒注意,是不是?”蘇夏用力的將罰單貼在車前擋風玻璃上。

“哥哥您罰,但凡您願意,我天天來讓你罰!”胖子眼珠一轉,把煙和打火機收了回去,然後陰陽怪氣的說,“說句難聽的,哥哥你現在也就這點權利了,我還不得照顧照顧你不是?”

這就帶著火氣了,想想也是,如今的蘇夏已經不在是人見人怕的刑警大隊長,腰裡別的不在是槍,而是罰單本。既然如此,還怕他幹嘛!

“哥哥,我喊你一聲哥哥,可見我還尊敬你,要不咱這樣,這是一千塊錢,我一次包五張罰單,你也別寒風中打著哆嗦開罰單了,我一次買斷,你也痛快!”胖子囂張的說,“至於分,對不起,兄弟我從來沒有考過駕照!”

眼前的胖子,其實就是一家足療店的老闆,算不得混混,仗著有錢,平日裡跋扈一些。這樣的貨色,以前在蘇夏面前,連遞煙的資格都沒有。眼下,看著穿著一身交警制服的蘇夏給自己的車貼單,又看見周圍不少認識自己的商鋪老闆圍了過來看熱鬧,這胖子突然想玩個“跩”的,頭腦一熱,狠話都咥了出來。

“這位同志,麻煩你現在就把車移一下,這裡不讓停車,然後請按照規定,及時繳納罰款。”蘇夏毫不在乎對方的語氣,簡單扼要的說著。

“別啊,蘇警官,讓我多停會唄,反正也要繳罰款,別讓我白繳了啊!”胖子越說越來勁。

就在這時,一輛警車停靠在了蘇夏的身邊。

“死胖子,你皮癢癢了,我師父都敢罵了是吧!”警察上,一個穿著運動服的年輕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武隊!你這是?”胖子收起狠毒,一臉諂媚的說。

眼前的小夥子叫做武斷,是蘇夏的徒弟之一,如今在分局治安大隊當副大隊長。胖子的足療店因為涉黃,平日裡沒少被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