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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破 局(中)

趕走了吳安,牛建在客運市場的行情越高了起來,不但在計程車司機眼中是名副其實的“大哥”,就連全市幾家計程車公司老闆的聚會上,他也儼然成為了坐上客。

這一年,牛建手中足足握著三輛計程車,還悄悄購買了兩輛二手車,僱人跑起了“網約車”。他不讓別人跑“網約車”,可他卻也不傻,知道“網約車”行情,誰也和錢過不去不是?就這樣,他每天啥也不幹,把車都租了出去,五輛車每天光車費就能收16oo元,一個月下來將進五萬元的收入。按理說,計程車也好,“網約車”也好,車費不該如此高,但誰叫那是“牛大哥”的車呢?牛大哥的車,客運執法部門不去查——他們還指著牛建配合管理市場呢;牛大哥的車,場站拉客一般計程車不敢搶——誰敢惹牛建啊!這樣一來,牛建的車比一般的車掙的錢只多不少。

這一年,牛建在鎮上買了商品房,老院子租了出去,每天逍遙自在,活得輕鬆寫意。不滿的是,他現他的兒子越來越沒有譜,不想上學不說了,還攤上了一宗壞毛病——色!

兒子的不學無術,流氓做法,讓牛建恨的牙癢癢!他把兒子鎖在了屋子裡,想消消兒子身上的魔性,可沒想到的時,這魔性沒消除,倒把兒子山上的毒癮給逼出來了。只是兩天沒讓出來,兒子就在臥室裡哭天喊地,還拿頭撞牆,說自己生不如死…….

到底是老牛家的“獨苗”,無奈之下,牛建不忍心兒子受苦,又不放心兒子出去繼續鬼混,只好自己進城,想方設法去找“過癮藥”。

雖說牛建是行業裡的老大,但基本上還算守法,毒品這東西,他一向只在電視裡見過。身邊的計程車司機也有吸毒的,他也現過,但每現一次,他就往派出所送一次!可眼下為了兒子,這毒品去哪找呢?

那一夜,牛建還是帶著一包毒品回到了家,牛建老婆眼睛都瞪直了,追問從哪來的,可牛建就是不說話。好不容易看著兒子“過癮”後,軟綿綿的睡著了,牛建這才給妻子說了實話。原來,牛建找不下毒品,無奈下,自己躲在酒吧喝酒,正巧吳安就湊了上來,說他知道牛建要找什麼東西,他可以不計前嫌幫一把,但有事需要幫忙。

牛建的妻子說,她到現在也不知道牛建答應了吳安什麼事,只是後來一段時間,牛建又開始親自跑出租,不過,他也沒有再慣兒子吸毒的習慣,直接送到了戒毒所。

就這樣又過了半年,牛建有天回來就梗著脖子要舉報一個叫做陳乃榮的人。這個陳乃榮,牛建的妻子也知道,以前是個交警,和自己的丈夫也算投緣,後來不當警察了,牛建夫妻每次見了面,還會熱情的喊一聲“陳警官”。

挺好的一個人,牛建怎麼就舉報人家了呢?牛建的妻子不停的追問,但牛建就是不說,還催促著讓妻子回老家住一段時間。看到一向自信的老公變成這樣,牛建的妻子更不敢走了。但壞事還是生了。就在9月9日那天晚上8點左右,已經放縱不管並和牛建斷絕父子關係的牛待興突然帶著一夥人“押著”牛建回了家。

牛待興先把母親鎖在臥室中,然後坐下來說要和牛建談判。被鎖在臥室中的牛建妻子,斷斷續續的聽了個大概,原來牛建為了舉報陳乃榮,找了平安不說,還把一些圖片證據列印了出來,藏在了一個地方。列印店老闆的兒子正好是牛待興的“小”,一個電話過去,就把這些事都說出來了,牛待興把父親帶回家一番“苦口婆心”,就是希望牛建不要舉報陳乃榮,而且繼續跟著做下去!

當著兒子的面孔,想著被鎖起來的妻子,牛建妥協了。但電話已經打了,這該怎麼辦?牛待興說這個好辦,現場佈局,讓牛建裝模作樣的再打一次,只是這一次有“劇本”!

本來已經妥協的牛建,按照兒子的吩咐裝模作業打起了電話,可不知道為什麼,中途接了個簡訊,說什麼也不幹了,兩人爭執不下下,牛建當著兒子的面,給平安打了最後一個電話,就被兒子“押走”了。

再後來,牛建的妻子等到天亮,呼喊著早起的鄰居幫她解了困。本想報警的她,卻擔心兒子被抓,就這麼在家裡死等,最後等來的卻是丈夫的屍體。

事後,牛待興回了幾次家,一會好言好語,一會又惡言相告,說牛建的死,就是因為惹怒了“大老闆”,他也沒有辦法,為了自己和母親能好好活下去,必須把嘴巴捂嚴實了,否則這一家人誰也活不了。

就這樣,警察上門做筆錄,政府部門上門談話,牛建的妻子守口如瓶,什麼都沒有說。直到兒子因為犯法,被警察抓了現形不說,還直接槍斃了,牛建妻子的防備終於放開,當下對著平安,說出了她所知道的一切。

“大姐,你要想開啊,聽你這麼說,牛待興是被那個富婆和吳安給勾引壞的。”聽完了牛建妻子的講述,平安有些感慨。

“那個吳安其實沒有那麼壞,後來他來過我家幾次,還和老牛喝過酒,也是在他的意見下,我們把小牛送進了戒毒所。”牛建的妻子說,“我追問過老牛,吳安是不是害我們的人,老牛說不是,吳安也有難處,相反的是,老牛走了以後,吳安還來過一次,給我送了一筆錢,讓我趕緊走,我說我擔心小牛,他笑著說讓我就當這個兒子已經死了。”

“大姐,事已至此,你要好好活著啊,不為別人,也要為牛建師傅好好活下去,其實,他是個正直的人。”平安寬慰到。

“是呢是呢,我記得那夥人在家逼老牛時,我斷斷續續的聽到老牛拍著桌子說,說什麼除非拿著我的頭去,否則,否則什麼來著?哦,否則等過了12點,然後,然後…….”牛建的妻子邊想邊說著。

“拿著?如果是說狠話,難道不該是砍掉或者殺了嗎?為什麼你要拿著呢?人頭能拿來做什麼呢?”平安的眼睛漸漸迷離了起來。

就在這時,他突然轉向身子,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自取箱……

“大姐,你回家吧,不要亂跑,不要亂說,要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好人!”平安拍了拍牛建妻子的肩膀,朝著自取箱跑去。

市為地鐵和停車場方向來的客人提供物品存放服務,在這個位置安置了整整一大排的自取箱。平安走到自取箱前,現這裡的自取箱採用的是人臉識別系統,和那些對號碼、掃二維碼的自取箱不同的是,客人把物品放進箱子前,需要用人臉識別登記,箱子使用後,如果想要取出東西,就需要之前登記了人臉識別資訊的人,再一次用人臉資訊開啟。

平安圍著這排自取箱轉了一圈,現這裡雖然是市的一個入口,但如果遇到早上或者晚上人流量少的情況下,幾乎沒有什麼人來這裡存放東西。而在觀察中,他又現了一個關鍵的資訊——在這排自取箱箱門上的“使用說明”中,明確規定“每晚夜間零點,不管是否存有物品,箱子都會全部自動開啟,經管理人員清理後,重新設定方可繼續使用——如果零點後還沒有來得及取走存物,請在市客服處登記領取”。

人頭!人臉!自取箱!臉部識別!零點前必取!牛建舉報的圖片證據!還有——現人頭的地方——市冷庫!

“連起來,這下真的連起來了!為什麼牛建會被殺!為什麼屍分離!為什麼人頭會在市現!原來竟然是因為這個!”平安興奮的原地奔跳,這一系列案子,直到這一刻,平安才找到了破案的感覺,這一次的線索,來得如此不易,卻又如此輕易,彷彿命中註定一般,看來這下,真的該破局了!

興奮中的平安,依然沒有放鬆警惕,他根據從牛建妻子那裡誤打誤撞得來的情報分析,牛建被害那天,牛待興應該知道了牛建把證據藏在市自取箱中,這裡距離地鐵警務站只有不到三十米的距離,想來他們那夥人也不敢動粗,只能想法讓牛建配合,但牛建不願意,他們只能強行帶走他,然後在冷庫中,乘著夜深人靜,市盤點下班前,砍下他的頭顱,最後,最後開啟自取箱。

“是的,如果不趕在零點前開啟,那前來清理自取箱的市工作人員就會取走那些證據,如果牛建再在證據上留下什麼請求指示,那陳乃榮、高敏那夥人就提前曝光了!”平安的大腦快運轉,將牛建被害的前因後果細細梳理了一遍,然後看了看自取箱上方的監控攝像頭,心裡又有了主意。

在市買了不少東西的高達,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平安出來,還以為那慫娃出了事,正想著去找一找,卻現不知何時那慫娃已經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走,出去說!”平安拉著高達混著人群中出了市。

餛飩店內,戴著口罩的平安,警惕的看了看周圍,然後從嘴下掀起一角,快的將一勺餛飩送了進去。

“咋樣呢嗎?”高達顧不上吃餛飩,盯著平安看個不停。

“收穫很大,自由自在查案子實在太爽了。”平安說,“老高,眼下我還想再刺激一把,你得幫我。”

“怎麼刺激?難道你還想去趟公安局耍耍?”高達說。

“是呢是呢,老高你真是我的知己!”平安連忙點頭說是。

“你滾!你有病吧!去了不讓人家抓呢!”高達翻了翻白眼。

“你聽我說!”平安一邊吃著餛飩,一邊將自己的推斷說了出來。如此複雜的情況,讓高達吃驚不少,連餛飩都不吃了。

“剛才我打聽了,市監控的儲存器最多隻有十天,而牛建的頭實在市冷庫那現的,依據我對警察辦案的理解,警方八成會把那附近的監控影片都帶走,自取櫃挨著地鐵口,那塊的監控估計也回被取走,我現在需要看一看那個監控。”平安說。

“就你能!那監控影片要是有問題,警察看了早就知道了,還用你現在這樣幹?”高達表示不同意。

“不一樣的,警方也許會留意進出的人,但因為不知道自取櫃的事,所以不會把精力放在取物品的人身上。”平安說,到了這一步,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線索,就算冒險,也要取看一看。

“那公安局是你家啊,你想去就去?”高達不在表示反對,但對平安偷偷進入公安局這件事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和你開玩笑了,放心我不會傻乎乎的去闖公安局的,我這次呀,準備用美人計!”平安挑了挑眉毛,笑呵呵的說。

最近幾天,梅前的日子很不好過。

世間最痛苦的事,就是你我生活在同一片屋簷下,明明郎有情妾有意的,奈何中間有個礙事的大舅哥;而世間最最痛苦的事,就是大舅哥走了,能偷偷摸摸的辦事了,姑娘生氣了。

梅前誓,自從平安被通緝以來,他就沒有好過過一分鐘,好不容易迎來了大舅哥不在家,閒人也沒有的獨處第一夜,安靜竟然連飯都沒有做,話也不多說,狠命的翻了幾個白眼後,獨自上了樓。

梅前委屈至極,了一夜微信,將自己不是針對平安這件事說成了一本小說,也奈何人家姑娘就是不理。今早起床,梅前想要一吻換真情,結果吻是沒吻到,倒是被安靜一個漂亮的腰摔,直接摔出了大門外。

安靜自然知道梅前是無辜的,甚至隱隱約約猜到了哥哥彷彿是故意安排這一切,但是心中就是無法平靜,根本就顧不上安慰梅前委屈的心。

摔跤館內,安靜教完了一個班後,獨自坐在教室裡休息。就在這時,原摔跤館保安高達師傅笑眯眯的帶著一個戴口罩的人走進了教室。